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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学会游戏,看透人生——跟朋友们分享我的游戏历程

引用:
原帖由 dnsaw 于 2011-4-5 21:33 发表
怎么图片挂了啊 XXXXX啊
这卡的照片是我以前拍的,传在巴巴变相册,如果看不到图,请复制图片地址在地址栏打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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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们,假期里我的侄子和女儿占领电脑上网,我没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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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朋友秋风的故事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秋风说。
  
  那时候我面临结婚边缘,靠了父亲的面子,进入交警队做临时工,日子也过得踏实,听歌、看书、玩游戏是我最大的爱好。当然,这个时候能玩的手里只有一台小霸王,别忘了这是1996年,在我们这个世嘉机还未流行的小城镇已经是蛮好的了。
  我有一位好朋友,用他的话说,结了婚就没得玩了,要受媳妇管。于是这个家伙每天都蹲在我那间卧室里玩FC游戏,我上班的时候他一个人玩《重装机兵》和《霸王的大陆》,我回到家就向他挑战《花式撞球》和《九人街霸》,要不就是配合着玩《忍者神龟三代》。我手里的《忍者神龟三代》是个黄盒单卡,上手三条命,三次续关机会。我们配合的其实很默契了,但总是在第六关打关底的斯雷德的时候一败涂地。
  我怀疑这卡有毛病,可是朋友不信。
  直到十年之后我才从网上知道,拥有不死之身的斯雷德,是盗版商解密不彻底留下的后遗症。
  在这个秋天我就要告别单身生活了,开心的玩,也是理所当然。
  玩到天黑的时候,照例是要管朋友喝酒的。朋友有点小酒瘾,但是我的手里并不宽裕,只能请他喝两瓶啤酒,再多,我受不了,每月近二百元的工资要算着花。
  “改天我请你!”朋友说的理直气壮。
  问题是,这个懒惰的家伙目前还在靠父母吃饭,大概是做梦请我吧。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朋友呢?
  像往常一样,我拿了十元零钱给他,去购买我们快乐的一顿:四个馒头,一元;三瓶啤酒,六元,剩下的三元是花生和豆腐皮两个小菜。
  “秋风你去吧,”朋友不接钱,站起来换上了另一盘卡带,“还有三个城市我就统一天下了,今天你跑腿,我玩《霸王的大陆》。”
  也行,坐了两个多小时,正好活动一下。
  馒头和啤酒在门口就有卖的,下酒的小菜则要跑到另一道街的街口,那儿有一个卤肉摊子,油炸剥皮花生香酥可口,的确是我的最爱。卖卤肉的老人跟我的朋友有一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从我买回游戏机的这大半年来,总是朋友跑去买菜,靠了他的面子,花生和豆腐皮分量给得很足。
  或许是吃饭的黄金时间段过去了,我走到卤肉摊子的时候,四周没什么人。守摊的老人只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继续把目光盯在面前的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上,有一种单调而舒缓的音乐慢慢流动。
  “大爷,”我在切菜的砧板上撂下三个硬币,“老样子,花生和豆腐皮,两样。”
  听到硬币的声音,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站了起来,利索地在台秤上称好我要的东西,用两个小塑料方便袋装好了,递给我,然后继续坐下,从电视机的下面拿过一只游戏机的手柄握在手里。我好奇地绕到摊子后面,然后就看到黑白屏幕上,是小天才《棋王》的画面。
  “你老也玩游戏呀?”
  “嗯。”
  老人的表情很平静。
  “游戏机多少钱买的?”我忍不住问他。
  “一百二。”老人抬头望着我笑了笑,“前年给我孙子买的,他考上大学走了,现在归我了。”
  迷恋游戏机的我,因为换卡玩,身边的朋友最小的八岁,最大的二十四岁,总以为玩游戏是年轻人的事情,可是眼前这老人的举动,却彻底扭转了我的偏见。想一想最多九个人挤在我那间小屋里面大呼小叫等待上阵的情形,我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
  “一个人玩不觉得无聊吗?老人家。”我望着那个被他握在双手掌心的黑色大手柄,借助那卤肉摊子上明亮的灯光,我知道他玩的是一台《终结者》,我的朋友涛子就有这样的一台机器。
  “无聊?”老人按下了暂停键,微微一笑。
  “你喜欢下棋的话,可以找朋友下啊。”我注意到他选的电脑对手是最难的老头,“选这个难度,老头走得太慢,很耗时间。”
  “时间我有的是,”老人笑了,“不在乎。可是跟人下远远没有跟电脑下有意思。跟我原先那帮棋友下棋,赢了他们生气,输了他们耍赖,不悔棋不算!总是吵吵闹闹的,我也很难占主动。可是跟电脑下就不同了,既不耽误我做生意,又能满足我过过棋瘾。哪一步走错了,我想悔棋就悔棋,电脑又不会捣乱。要是碰到实在下不过电脑了,我只要对这里这么一按,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他说的是复位键,我当然知道。
  “除了下棋,”我忽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渴望,我很想听一下老人的判断,“还有什么游戏最好玩?我想你孙子手里的游戏卡你都试过了吧?”
  “最好玩的当然是魂斗罗喽。”犹如又看到了我撂在砧板的硬币,老人的双眼显然在闪闪放光,“一个人拿着枪横冲直撞,厉害!可惜孙子写给我的上上下下左右左右等等那个秘籍我总是按不好,只靠三条命我过不了第七关。”
  真是高人。
  在我那小桌上摆下酒菜,与朋友举杯对饮的时候,我向朋友转述了老人的话。
  朋友并不觉得奇怪:“一个月前我就见他对着电视机下象棋了。”
  有了三分醉意我的,从游戏机旁边拿起那盘《忍者神龟三代》,信手扔进了垃圾桶。朋友心痛了,要去拾,我拦住了他。
  “算了,”我望着朋友涨红的脸,“你知道我们跟这位老人的区别在那里吗?我算是明白了,他是在玩游戏,而我们是在被游戏玩!这盘卡有毛病,可我们总是想看一看后面的关卡,一遍又一遍地耗费时间打下去,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我不甘心……”朋友涨红了脸。
  “我也不甘心,”我平静地坐下来,示意朋友也坐下,“把酒喝完,回你家睡觉,什么也别想。”
  后天女友大人就要来视察了,朋友在这里,一切都是乱哄哄的,我没法收拾房间。
  朋友走的时候,强行从我垃圾桶里拿走了那盘卡。没有FC游戏机的他,一直把那盘卡放在自己的书柜上,收拾书柜的时候有时也顺手收拾收拾它。
  前天我去他家串门的时候,十二年了,那盘卡还摆在那里,看起来很旧很干净。
  像我一样,现在拥有电脑并上网的朋友只玩单机游戏和模拟器,从来不碰网游。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zhaolinjia 激骚 +1 最骚 Rated by wap 2011-4-6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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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位朋友说声抱歉,消息箱内短消息太多,不小心把你的消息删除了。
以前我借朋友的相机拍过几张《家用电脑与游戏机》的照片,上传在巴巴变相册了。你再给我发个消息吧,我回复你,把那里的用户名和登录密码发给你,不然无法直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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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gopcboy 于 2011-4-6 09:07 发表


又给你短信息了,真的非常感谢,我就是对那边封面有赤膊小孩和黑色MD的杂志极其怀念,特别想再回顾一下里面的内容。
密码发给你了,请查看。
柴进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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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拳之龙(双截龙2同人小说)
  ——谨以此文向李小龙大师致敬
  作者:柴大官人
  
  一、突变
  夏,纽约,唐人街,振藩国术馆。
  咣当!随着一声巨响,两扇大门平平倒在地上,一群黑衣人缓步走了进来。
  国术馆中,所有练拳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被那些黑衣人踩在脚下的大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自从李小龙大师创建振藩国术馆以来,虽然也曾有不少上门挑战的人,但是像这样大门被人踩在地上,却还是第一次。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停住脚步,挥挥手,身后的手下立时扇形散开,拱卫着他。
  “馆主在吗?”那个黑衣人操着不熟练的国语道,“我要见她。”
  “我就是,”一直坐在一旁喝茶观拳的女子站了起来,“有事吗?”
  “李小龙大师的女儿?”黑衣人望着眼前的女子,“龙女李香凝?”
  “我就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黑衣人缓缓提起双拳,放在胸前:“我想请教一下,看看李小龙大师的本领,你学到了多少?如果你没有学到多少,就要把李小龙大师手写的截拳道秘籍交给我。”
  “你是谁?”李香凝后退一步,凝神静气,脸上不动声色。
  “我是来自黑街的柳生一剑,”黑衣人观察着对面女子的一举一动,“你很好,可惜女子天生身体柔韧,爆发力不如男子,你不适合练习截拳道。”
  “适合不适合不是由你说了算,”李香凝的脸上怒色微现,“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柳生先生,你又能了解多少?”
  “我了解多少,不需要李香凝小姐操心。”柳生一剑脸上慢慢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突然双足发力,纵身跃前,随之双拳前后击出。这一招平平无奇,速度却是快得惊人!李香凝一时看不出他的来历,又惑于此人出拳的速度,连连后退,冷静地化解他的攻击。柳生一剑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双拳上下翻飞,其间又连连运用腿攻,令李香凝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但是作为振藩国术馆的馆主,李小龙的女儿,李香凝决非是浪得虚名之辈,只交手数招,已然摸清对手的大致路数。口中低呼一声,身躯微挫,躲过对手横踢,随即左掌虚晃,右掌闪电般击在柳生一剑的腰间,掌根着肉,寸劲斗发,令得柳生一剑连连后退四五步,方才站稳脚跟。
  “好样的!”柳生一剑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不愧是李小龙大师的女儿,我低估你了。”
  “承让。”这个黑衣人口口声声带着尊称,李香凝言语之中,也多了几分尊重。
  “好好好,”柳生一剑嘿嘿笑着,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勃郎宁,指着李香凝的胸口,“你的功夫再好,身法再快,总是快不过子弹吧?”
  随着他的手势,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全部亮出了手枪,指向振藩国术馆的弟子。
  “你想怎么样?”李香凝看着渐渐逼近的枪口,毫无惧色。
  “如果不想让你的弟子们血流成河,就闭上你的眼睛!”
  看来是没有选择了,李香凝恨恨地闭上眼睛,跟着小腹上重重挨了一拳,她痛楚地弯下腰,太阳穴上又挨了重重一击,在昏迷之前,她听到柳生一剑嚎叫着指挥手下:“把所有人撵进旁房锁起来,然后给我搜出李小龙手写的截拳道秘籍,把龙女带走……”
  
  2、黑街
  眼前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一片狼藉,众多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唉声叹气,不少人身上缠着绷带,看起来伤得不轻。
  “比利,”一位头扎绷带四十多岁的男人喊着刚刚走进门的华裔青年,“出事了。”
  “陈大哥,”比利上前扶住他,“有人来踢馆吗?”
  “是来自黑街的流氓,”陈大哥以手捂头,低声道,“二十多人,他们都带着枪,赤手空拳的我们,没有还手之力,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关在一间空房子里。等到他们走远了,躲在一边的老张头才把我们放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比利环视着四周,“大师姐呢?”
  “半个小时之前,”陈大哥叹气,“我们没有用,大师姐被抓走了。”
  比利扶陈大哥坐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吉米兄弟,你在哪里?”
  “骑着摩托车兜风呢,有事吗?”
  “十分钟后赶到国术馆,我们去黑街!”
  纽约市西区,有着众所周知的贫民窟,即使是在白天,也鲜有警察敢于大摇大摆地出入,因为这里聚集了全纽约三分之二的黑帮人物,称之为黑街,倒是名副其实。虽然向来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着比利大哥踏进这条黑街,满头金发的吉米摸摸插在背后的双节棍,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们就这么去找香凝大姐吗?”吉米看着街边出没的黑人,“老大?”
  “那些坏人乘坐的车辆是从这里经过的,”比利指着前面,“越过二街区转向罗克大道就是纽约市最大的黑帮总部所在,据我所知,那个叫做柳生一剑的日本浪人就是金将军的手下。”
  “金将军?”吉米倒抽一口冷气,“就凭我们两个小虾米,去对抗金将军手下的三千多号人?老大,你没发烧吧?”
  “我们当然不会光明正大地去,”比利道,“我们只要偷偷混进去,把香凝解救出来就行了。”
  偷偷?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比利话音刚落,便看到两个胳膊上肌肉暴起的黑人向他们走了过来,远处,还有不少人影在向他们所在的地方移动。没办法,两个衣着整齐一看就不是属于黑街的年轻人出现在这里,而且对四周的景物指手画脚,不引人注目才怪。
  “小子,”两个黑人走到他们面前,其中个头稍高的那个人用手指指吉米,“身上有多少钱,都给我拿出来!”
  吉米摇摇头,比利上前一步:“我们没带多少钱,可以都给你们,但是你要告诉你的弟兄们,不要找我们的麻烦。”
  “呵呵,这个中国男孩英语说得不错,”那黑人伸出手,“我答应你。”
  比利转过头:“吉米,身上有多少钱?”
  吉米苦笑着拿出皮夹:“还有22美元。”
  比利劈手夺过来,取出那22美元的纸钞,又从自己口袋里取出皮夹,将里面的30美元全部拿了出来,将两个空皮夹示意给面前的黑人:“都给两位大哥了,我们做个朋友吧。”
  那黑人搓个响指,接过比利手中的美元,也不回答,转身就走。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人咧嘴一笑,突然对着越来越近的那些人喊道:“哥们儿上啊,这两个小子是警察的卧底,大家尽情地练拳吧。”
  什么?
  那些围拢上来的人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归路,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老大,”吉米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比利攥起拳头在空中一晃,“打!”
  那两个拿到钱的黑人已经走远了,围上来的那些混混,有黑人也有白人,一个个打扮得奇形怪状,有人手中还甩动着小小的匕首。
  
  3、混战
  “哇!”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嗷嗷叫着,挥拳冲向比利。
  比利灵活地避开他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然后,飞腿横扫在这家伙的腰间,一下子把他打倒在地。这一下使足了十成的力气,相信倒在地上的大个子半天都会爬不起来。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不拿出真本事,是要吃亏的。但是,不等比利站稳脚跟,又有两个黑人嚎叫着从左右两侧扑了上来,其中有个人,手中的匕首在空中胡乱飞舞。那个大个子拱起身子,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头顶轰地一下,却是比利一脚踩了上去,跟着脚跟发力,整个人跃在空中,右脚急速回旋,重重地踢在那个拿匕首黑人的脖颈之上,同时借助着一踢之力,半空中身体下落回旋,左脚顺势踢在另一个黑人肩上,随着两声惨叫,这两个家伙都仰面朝天倒了下去。比利稳稳地落在地上,扎稳马步,扫视着面前的混混们。
  “好一招龙尾旋风脚!”百忙中吉米高叫,“老大,你的功夫有长进啊。”
  他的确是忙,因为就在他称赞比利这一嗓子的时候,围攻他的三个混混可没有闲着。
  十分钟之内,两个好朋友已经打倒了六、七个混混。但是,他们的到来如同一粒投入水面的石子,在黑街迅速掀起了层层涟漪,从各个角落里面窜出来参加战团的混混们是越来越多了。
  一间豪华得堪比皇宫的客厅内,一个中年白人匆匆走向坐在一张金丝楠木所制太师椅上的男人。
  “将军,”那白人道,“刚刚接到第一街区史密斯的电话,有两个凶悍的小子闯入了他的地盘,正在大吵大闹,打倒了不少人。”
  “是警察吗??”太师椅上的男人转过头,这也是一个白人,浓密的胡须几乎掩盖了下半张脸,眉心之间有一道斜斜的粗大疤痕,使得他整个脸型看起来都是扭曲的。他就是控制整个黑街的那个人,贩毒、控赌、倒卖军火,无所不为,据说他曾经是美军陆军的一个退役少将,虽然只是传说,但并不妨碍他的手下尊称他为金将军,联邦调查局的资料库中也没有关于他的详细资料。
  “不是,”那白人道,“这两个小子使用的乃是截拳道的功夫,会不会跟一小时之前,柳生一剑抓来的李小龙的女儿李香凝有关?”
  “马尔斯,接通监视屏幕。”金将军下了命令。
  “是。”那白人应了一声,按动遥控器,客厅四周立时降下了巨大的窗帘,视野中顿时一片漆黑。跟着客厅左侧又降下了一块巨大的屏幕,随着马尔斯的手指点动,屏幕上陆续出现了各个街区的景象,当画面跳到黑街第一街区的时候,画面上出现三、四十人混战的场面。
  “柳生抓来了李香凝,却没有找来李小龙手写的秘籍,真是个废物。”金将军观察着吉米和比利迅猛而有力的打斗,“马尔斯,做好全程录像,调查一下这两个小子的来历,同时通知黑街所有的弟兄,打倒这两个小子的重重有奖,可以使用棍棒、匕首、锁链等冷兵器,但是绝不允许使用枪械,违令者,死!”
  “遵命,将军!”马尔斯掏出了手机。
  比利和吉米不会知道金将军下的命令,但他们却感到承受的压力是越来越重了,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混混是越来越多了,半个小时之内,他们只向前冲了五、六十米。看着有的混混手里拿着匕首等武器,比利用中文告诉吉米,打倒敌人后夺取匕首,用武器吓阻敌人!这个方法的确有着不错的效果,但是后果也很严重,因为,在他们持有匕首之后,有几个混混干脆把手中的匕首当作飞刀来使,远距离投掷的效果虽然对于经过严格武术训练的两位朋友来说效果不太好,但一只只抽冷子飞来的匕首却令他们感受到了更大的威胁。
  扫视四周,比利灵机一动。
  “我有办法了!”比利大声喊道,“吉米兄弟,跟着我,不要拉下!”
  
  4、突围
  对面街道的墙壁上,有着简易的消防梯。比利挥舞着匕首,逼开面前的混混,向那里冲去。吉米不知道从哪个人手里夺来了一根粗大的木棍,胡乱挥舞着紧跟在比利后面。冲到消防梯下,比利立即回身反击,逼退了靠近了的几个混混,纵身一跃,伸手抓住消防梯的末端,迅速爬了上去。吉米顿时明白了比利的意思,也依样葫芦画瓢,将手中的木棍舞动得虎虎生风,逼退了眼前的敌人,然后像比利那样跳起攀爬,直上楼顶。只听得当当几声,却是几支匕首投掷上来,撞击在墙壁上又跌落下去。
  “坐电梯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地下形形色色的混混们蜂拥着向楼房的电梯入口奔去。
  “将军,”马尔斯匆匆走了进来,“已经查到了这两个小子的来历。”
  “你说。”金将军望着大屏幕,头也不回。
  马尔斯拿起了手中的传真纸:“周比利,华裔,24岁,10岁自香港移居纽约;吉米·马修,22岁,纽约本土人。这两个人都是振藩国术馆的精英弟子,是由李小龙亲传弟子伊鲁山度大师亲自指导训练出来的杰出人才。”
  “很好。”金将军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马尔斯,你通知柳生用直升机运送铁蛋到楼顶去,试试这两个小子的功夫。”
  “遵命!”马尔斯用手机传达了金将军的命令,转头望着大屏幕,“将军,为何不直接制住这两个小子?”
  “为何?”金将军淡淡一笑,“我搜集了李小龙的全部影音资料,也跟香港武术界的一些高手较量过,深感中国功夫博大精深,所以想运用李小龙的截拳道训练我们的人才。很可惜,柳生这家伙没有找到李小龙手写的秘籍。这两个小子既然是截拳道的杰出人才,那么,他们的打斗方式也是难得的资料,如果能将他们收录为我们的教师,那是最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马尔斯赞道,“将军想得真是周到。”
  “你派柳生在H楼直升机那里等候接应铁蛋,”金将军狞笑道,“如果这两个小子过不了铁蛋这一关,他们死了也不可惜。”
  简易的消防梯通向三楼的平台。刚刚爬上平台,比利便看到对面的电梯间开了门,从里面冲出四个白人,每人手里提着一根摩托车上使用的链子锁,舞动的煞是好看。比利笑笑,一个箭步冲过去,侧身躲过冲得最近的那个白人甩过来的链子锁,伸手抓住**,横扫一脚,那家伙便仰面朝天放了手。比利也不去理会他,挥动手中的链子锁,唰唰几下,剩下的三个家伙也爬在了地上。看到这情景,刚要跨出电梯门的那几个混混吓得赶紧合上了电梯门。
  “老大动作真快,”吉米抱怨地说,“也不让我过过瘾。”
  比利扔下链子锁:“这不算快,吉米,这不是我用惯的九节鞭。”
  楼下都是混混,想原路回去是不可能了。这座楼有八层,再向上,是外置的不锈钢悬梯。两个朋友攀爬到最高层的平顶,原本想歇息一下,视野中却是一个两米多高的人形机器人,顶盔戴甲,一幅古代武士模样,两只红色的眼睛正翕动着光芒。
  “奇怪,”吉米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模型?”
  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随着叽叽扎扎的机械运作之声,那个机器人竟然动了起来,灵活的脑袋转了一圈,判断准方位,便踏着沉重的步伐,向两位朋友处走来。两位朋友警觉地避开,可是那个机器人却是紧追不舍,而且脚步越来越快,虽然这个东西看上去是笨了一点,可这楼顶的空间又有多大呢?比利不想躲了,伫立不动,他要看看这个机器人想干什么。
  机器人跑到比利面前,伸出钢铁右爪直抓比利胸前。比利迅即伸右臂格挡,可是没有用,仅仅是将那一支钢铁手臂拨偏了一点。那只手爪抓住比利胸前的衣襟,竟然将比利提了起来,随后左臂伸出,重重一拳捣在比利胸前。比利看到它的动作,及时运气护住胸口,却也被打得七荤八素,难受死了。那机器人收回左拳,右臂一甩,将比利甩在地上,转身直奔吉米而去。
  
  5、跳楼
  看到比利吃了亏,吉米留了神,只是施展伶俐的身法,围着这机器人打转。几下他便看出这个机器人极其笨拙,只会挥拳猛砸和伸爪抓人,没有别的招式。抽冷子吉米也打他几拳踢它几脚,可是没有用,机器人的钢铁之躯反而将吉米的拳脚震得生痛。休息过来的比利也加入游走攻击,但是一时之间,却是拿它没有办法。
  “这鬼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把电耗完?”
  “老大,你问我我问谁呢?”
  比利咬咬牙:“有办法了。吉米,我们把这个机器人引到边缘,再设法打毁它的探测器,把它推下楼去!”
  “探测器?”
  “阿笨,”比利哭笑不得,“就是它的眼睛啦。”
  吉米明白了,耸耸双肩,猫逗老鼠似地,与比利一起引导着机器人,慢慢后退到平台的边缘,迅即以游龙戏风的身法绕到机器人的身后。机器人刚转过身来,站在比利身后的吉米用力一按比利的肩头,纵身跃起,半空中飞脚直踢机器人那闪着红光的灯泡似的眼睛。这时机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比利身上了,刚刚伸出双爪要抓比利,随着噼啪一声,两只灯泡一齐碎裂,吉米已借力稳稳地落在比利身后。失去了探测器,机器人忽然像是失去了生命,伸着双臂唰地倒向比利。身后是刚刚站稳的吉米,比利退无可退,危急中劈手抓住机器人的胳膊,右膝迅速提起,触及机器人的胸口时,陡然发力,同时双臂用力送出,那个机器人的身躯便飞了起来,跌落楼下。与此同时,比利亦后退一步,险些将吉米撞倒。
  吉米扶住比利,看比利皱眉揉着膝盖,忍不住问道:“老大,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你也会的呀,”比利站直了身躯,没好气地说,“反臂提膝撞技,你可以华丽地把它叫做暴膝神龙腿。”
  吉米笑了笑,正要开口,楼顶电梯间大门开了,一下子涌出十几个人,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长刀。不过,经过了刚才的战斗,他们显然不再轻视眼前的这两个小子,极其整齐地慢慢向前。
  “老大,”吉米扶着比利的手有些颤抖。
  “我们跳楼!”比利用中文轻声说。
  跳楼?临近是一座七层楼高的大楼,与他们所在的大楼,目测间距只有六米左右,这点距离在经过严格的武术训练的两个朋友眼中其实不算什么,只是想想是在楼顶起跳,吉米有些胆怯。比利拍拍他的肩头,对着那些逼近的混混拉个架势,那些家伙一愣,居然停住了脚步。比利反身助跑两步,纵身跳了过去,临近落地时顺势就地一滚,稳稳地停住身躯。随后吉米也依样跳了过来。
  那些混混们都愣住了,提着长刀的他们,只有站在那里跺脚乱骂,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楼顶的两个敌人钻进了楼梯间。
  坐在直升机上盘旋的柳生一剑,眼看着机器人掉到楼下,心痛得整个脸都变了形。
  “约翰,他们会逃向哪里?”
  驾驶员向下察看着地形:“估计他们只是在七楼的楼道中奔跑,然后从最东端出去,因为地面都是我们的人,这两个小子很聪明,估计是不会到地面去的。”
  “去东端等他们!”柳生一剑狠狠地说,“他们毁掉了我亲手制作的铁蛋,我要用冲锋枪把他们打成鱼网!”
  “柳生先生,”驾驶员说,“金将军严令不得动用枪支的。”
  “现在是我说了算!”柳生一剑举起冲锋枪,敲在驾驶员的肩头。
  
  6、双忍
  空中有直升机盘旋的声音,这让比利感到不安。
  楼梯门打开了,一直在前面的比利刚奔出去,又迅速跑了回来,像是追随他的脚步,一排子弹射了过来。楼梯间内比利和吉米蜷缩在墙角,看子弹将楼梯间打得尘烟四起。
  射击终于停止了,从直升飞机上跳下了四个大汉,可以听到直升机飞离了比利他们所在的楼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你们投降吧,”有人用流利的英语说,“功夫小子们。”
  比利和吉米走出楼梯间,拂拂身上的灰尘。他们的面前,是两个带着拳击手套的黑人和两个手持铁棒的白人,每个人都比他们两个高上一头。
  “你们是金将军的手下?”比利冷静地望着他们,“我师姐李香凝呢?”
  一个黑人指指左侧,直升机便停在不远处:“她是我们将军的座上客。至于你们,要么束手就擒,要么就凭本事冲上直升机。”
  束手就擒?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解决眼前这四个人,也是费了一些劲。一来吉米和比利体力消耗了不少,二来这四个人都是格斗的好手。
  他们的打斗过程,都被监视着整个黑街的金将军的视频网络全程录了下来。
  直升机的前面,站着两个人,他们的衣着打扮让喜欢玩游戏机的吉米和比利感到很熟悉,对了,是日本忍者,这可是新鲜的对手。
  左侧的那个忍者上前一步:“我是柳生一剑,旁边的是我的弟弟柳生青云,小子们,跟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就是抓走香凝的柳生一剑?”比利眼中有了怒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金将军的想法,”柳生一剑道,“我们日本的空手道与忍术要远远高出你们已经没落的中国功夫,有我们在,金将军对你们的所谓功夫居然感兴趣,真让我们感到耻辱。”
  “想领教中国功夫,”比利冷笑道,“那就来吧!”
  柳生一剑向身边的弟弟点点头,双手伸向背后,再伸出时,双手各执一枚短剑,剑长一尺左右,锋芒闪烁,他的弟弟也同样拿出了一双短剑。柳生一剑将手中双肩在空中敲击一下,向前一指,那便是进攻的信号了,两个忍者同时身形一矮,如狸猫般贴地窜出,各自选择了一个进攻目标。比利和吉米并不慌张,面对各自的对手见招拆招,但是面对如此凶狠而又滑溜的对手,赤手空拳的他们稍稍吃了点亏,不知不觉间竟慢慢落了下风。
  作为振藩国术馆的精英弟子,吉米和比利的实战功夫并不差,但是与东瀛忍者对阵,却还是两个人自习武以来的第一遭。两兄弟无论是面对怎样的敌人,恪守截拳道“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真谛,抱元守一,视敌之攻若风过山岗,连消带打,以攻为守,挫败了无数敌人。但是面前的两个忍者,其进攻的招式竟与他们从前所遇的敌人完全不同,招式七虚三实,身法滑若游鱼。一时之间,吉米和比利竟被逼迫得连连后退。
  刷!利刃划过,比利的胸前顿时出现一道血痕,好险。
  那边,吉米也被柳生青云逼得连连遇险。
  “呵呵,”柳生一剑狂笑着,以剑尖指向比利,“我承认,我占了兵刃的便宜,但是你不是我的对手却也是事实!小子,你不如拜我为师吧!”
  殷红的血珠自剑尖慢慢滴下。
  “那是我的血!”比利凝视着剑尖那红红的一点,用力扯下上衣。
  如果是李小龙大师遇到眼前的困境,他会怎么做?
  “我打!”
  比利口中突然发出了凌厉的喝斥,以极快地速度攻向面前的对手,赤裸的上身,肌肉紧绷如铁。这一刹那之间,柳生一剑竟似是看到了李小龙在向他攻击!
  
  7、孤岛
  柳生一剑一下子懵了。
  眼前暴走的比利完全采用了急速攻击的战术,飞腿、冲拳、回肘、提膝,速度快得惊人,令招式飘忽迅捷的柳生一剑也跟不上他的打斗节奏。一时之间,柳生一剑只有连连后退,狼狈之极。不过数招,柳生一剑便被一步步逼到了房顶平台的边缘。
  “救我……”柳生一剑徒劳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发出了凄厉的求救声。
  柳生青云正为自己占了上风感到高兴,听到呼救声,斜眼一看,哥哥竟已被逼到了生死边缘,心神顿时被打乱。他双剑连续劈击,只想逼退面前的吉米,再赶去救援哥哥,却没有想到,被比利的胜利鼓舞了斗志的吉米,乘他攻击速度降低,迅速从背后拔出了双节棍,兵器在手,攻击更具威力。此消彼长,原本是柳生青云占了上风,此刻两人却是打成了平手。
  不能再后退了,不然的话,就会掉到楼下!想到这一点,柳生一剑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狂叫一声,双剑狂乱地连续劈出,威力貌似惊人,可是在比利眼中,却是破绽百出。比利右腿连摆,准确而凶狠地连续踢中柳生一剑的双臂,随着噼啪的骨头断裂之声,柳生一剑的一双短剑坠落在地。在柳生一剑的惨呼声中,比利纵身跃起,一记旋风重脚,将柳生一剑踢下了高楼!
  这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高手,比利跨前一步,望着柳生一剑不断坠落变小的身影,默默吐了口气。他回过头来,看到吉米将双节棍舞动得虎虎生风,柳生青云也是在不断地后退,正要过去帮助吉米,忽然听到马达轰鸣的声音,原本安静地停在一旁的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此刻高速转动起来。“吉米,那家伙交给你了!”比利向吉米喊了一声,拔腿奔向直升飞机。待他跑到直升飞机旁边,直升飞机已经离开地面两米高了,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掀起的尘灰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睛。比利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抓住小臂粗的铁杠,双臂用力,攀进了机舱。
  似乎是在观察楼顶的动静,直升飞机在楼顶上空盘旋了一周,这才向东飞去。在离开楼顶之前,比利看到吉米将那个忍者打下了楼顶,他放心了。
  “欢迎到我的孤岛做客,”面前的12英寸监视器打开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的白人男子,“周比利先生。”
  “金将军?”比利疑惑地问道。
  “是我,”金将军微笑道,“我已经备好了酒菜,预备为你接风。”
  不等比利回话,画面刷地黑了,除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什么也听不到。比利唯有安静地坐下来,闭目养神。
  四十分钟之后,直升飞机降落在纽约城外的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岛之上。比利走下直升飞机,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方圆不过五、六里的岛屿,上面建筑的欧式豪华别墅,是他所根本不敢奢望的。
  四周很平静,别墅的大门敞开着,外面看不到有守卫人员。
  比利深深吸了口气,大踏步走了进去。
  “周比利先生?”那个叫做马尔斯的白人男子站在玄关,“请随我到客厅,金将军恭候多时了。”
  
  8、赌约
  虽然是白天,客厅内也是灯火明亮,一身白色西装的金将军坐在沙发上,文雅地品味着手中的葡萄酒,对随着马尔斯进来的比利竟是视而不见。
  “将军,”马尔斯行至金将军面前,微微躬身,“客人到了。”
  金将军微微摆手,马尔斯立刻退了下去。
  “请坐。”金将军伸手示意。
  比利道声谢谢,坐在金将军对面的沙发上。他刚想开口询问关于李香凝的事情,金将军却说了话。
  “李香凝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把她带走,”金将军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如果我不答应呢?”
  “没有人敢不答应我的条件,”金将军脸上露出了笑意,“你也不例外。”
  这句话隐隐含了威胁,比利心中顿时一凉。
  “但是,”金将军轻啜一口美酒,“我也从不做别人不情愿的事情,所以,我要跟你打一个赌,一个很有趣的赌。”
  “把我师姐抓来,算不算别人不情愿的事情呢?”比利忍不住反驳。
  “不算,”金将军笑道,“因为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要柳生一剑去邀请振藩国术馆的高手来做我的教头,这个笨蛋却把龙女抓来了。所以,他该死。”
  比利暗暗心惊,嘴上却依然冷静:“那么,将军要跟我打什么赌呢?”
  “从你踏入黑街,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很清楚,”金将军道,“你的功夫很好,适合做我的教头,为我训练人才。我的赌约就是,我做你的对手,半个小时之内,如果你能打倒我,就算是我输了,你跟你的师姐可以平安地回到唐人街。如果我赢了,三年之内,你为我训练人才!”
  除了相信他的话,还有别的选择吗?比利心内苦笑,脸上却不露半分:“我接受你的赌约!”
  金将军满意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手抛开杯子,随着玻璃杯的碎裂声,客厅左侧的门打开了。
  “你的师姐在里面,”金将军说,“去找她吧。”
  比利一怔,立即站了起来,走进了那扇门。那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房间,房间正中,几道光柱从上方打下来,光柱的正中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可不正是李香凝?
  “香凝姐,”比利忍不住喊了一声,奔过去,伸开双臂想要拥抱她,却抱了个空。
  “功夫小子,”身着运动服的金将军走进了房间,“那只是龙女的全息影像,想要带她走,完成我们的赌约再说。”
  “好吧,”比利平心静气地说,“将军,从什么时候计时?”
  “现在。”金将军搓了个响指,房间内的灯光熄灭了,当灯光再度亮起,李香凝的全息影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交手了。
  五十多岁的金将军,竟然也是一个格斗的高手,他不仅擅长空手道,还拥有高超的拳击技法,更令比利吃惊的是,他居然对截拳道异常熟悉,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比利绝对会以为他也是截拳道的弟子。交手之后,比利顿时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不仅是招式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面前的对手,是掌握黑街命运的一号人物,同时现在李香凝也在他的手上,如果失手打伤了他,将会是怎样的严重后果?但是,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不能击倒他,令他认输,自己当真要留在这里,教授那些无恶不作的黑帮分子截拳道功夫?那样的话,我怎样面对过世的李小龙大师啊?
  万一打败了他,他反悔怎么办?
  比利乱了心思,出手渐渐软弱。破绽一出,金将军立时抓住机会,左拳虚晃,右拳迅猛打在比利右肩,将他击倒在地。
  好痛!比利就地一滚,躲开了金将军随之而来的重脚踩击。
  
  9、胜利
  这痛入骨髓的感觉,反而使比利放弃了所有的幻想:“就是死,也要死得痛快!”想通了这一点,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像李小龙那样,轻盈地小步跳跃着,作势欲扑。
  “现在才进入状态,”金将军道,“似乎有些晚了。”
  “不晚,”比利平静地说,“还有十分钟呢。”
  金将军大笑,抢步进攻。但是他凌厉的进攻都被比利以更凌厉的反击挡了回去,不仅如此,比利令人眼花缭乱的快击施展出来,更是令金将军无所适从。他虽然熟知截拳道的技法,也依样加以训练,但是进入实战,居然不能适应对手暴风雨般的进攻!
  这就是所谓的最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吗?
  金将军觉得已经体会到了截拳道的一些奥秘,立即决定拼着挨上几下,也要争取进攻的主动权。然而他想错了,他的年龄决定了在体力和速度上都比不上年轻力壮的比利!
  比利的进攻是无孔不入的。金将军动作稍减放慢,肩头微侧,作为诱敌深入的破绽刚露出来,比利的重腿便自上而下闪电般劈在上面。金将军肩头硬抗了这一腿,立即随腿势矬身,同时右拳防守,左拳直击比利下阴。这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狠打法,只是金将军没有料到,比利的腿力之重,反应之快,远远超乎他的想象。重腿击中,比利迅速借势跃起空中,双膝取下跪之势砸落,不仅避开了金将军的反击,而且又对他造成了新的威胁。金将军见势不妙,收拳侧身躲避,“克拉”一声响亮,比利膝盖落处,大理石地板砖顿时碎裂。跟着一声惨叫,却是金将军被落地后比利的一记反手上勾拳,打出了一米开外。
  “将军!”房间外冲进了十多个黑衣人,一个个手持枪械,瞄向刚刚站立起来的比利。
  金将军狼狈地爬起来,挥挥手,那些人便又撤了出去。
  “你赢了,”金将军整整凌乱的外衣,伸手背抹去嘴边的血痕,“可是我也打得很过瘾。”
  “我师姐呢?”
  金将军拍手,右侧的墙壁上的门开了,李香凝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来她一直就在这堵墙的后面。看到安然无恙的她,比利忽然失去了斗志。
  香凝走到比利身边,温柔地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是的。”比利轻轻搂住她,“我来了。”
  金将军轻轻退出了房间。
  “马尔斯,”金将军说,“准备直升机,送他们回去。”
  “将军,”马尔斯有些不解,“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龙女抓回来……”
  “我答应了他们,就要做到,”金将军冷冷地说,“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马尔斯背上立时冒了汗,应了一声,退下去准备直升飞机去了。
  “今天这一架打得过瘾死了,”金将军抚着隐隐作痛的身体想着,“自从十年前我正式接管了黑街,这些年谁敢动我一下?想起来,真是怀念从前做小混混的日子。”
  直升飞机准备了两架,一架送李香凝和比利回唐人街,一架送金将军直接到海滩休息。办完了这些事,马尔斯回到金将军的豪华客厅,饶有兴趣地继续观看实况转播。
  没办法,金将军走得匆忙,忘记下达放过吉米一马的命令了,可怜的吉米只有继续在那座大楼的平顶上拼命挥舞着双节棍,坚强地面对前赴后继不断涌来的黑街混混……
  
  
  全文完
  
  作者:柴进
  通联:皖界首市委老干部局
  邮编:23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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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gopcboy 于 2011-4-6 11:47 发表


收到,十分感谢,就是可惜只有几页过瘾,你啥时候收拾箱底再拍一次就好啦

顺便看了下老八的铺子还有失恋30多次的偶像,哈哈,配合你的文字,真的是十分生动,非常羡慕你有这些一辈子的朋友,不知道这个连载还会不会继 ...
我的书放的杂乱,但我承诺啥时收拾书柜,必定把《家用电脑与游戏机》第一期拍一套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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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一个孩子网上相处的一百多天  文、柴进
  
  这是很早就想写下的一些文字,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写,是因为感觉现在才是时候。我笔下的这个孩子,暂且就叫他明明吧,文中的对话源于事实,但又作了简单的加工。明明现在的生活环境怎样?我没法回答,也许他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当兵了;也许他还在本市,辍学在家,跟着父母学习做生意。不管是怎样,我都希望他能够知道,爱他的人都在他的身边,并不因为岁月流转而改变。

  一、缘起  
2006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我上高中的女儿慧慧带回来了她的一个同学,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叔叔,"那女孩子说,"希望你能帮帮忙。"
  "没问题,"对于孩子的要求我一向都不拒绝,我说问她是什么事,我又能做什么?
  "是这样的,"女孩子说:"我有一个表弟,上网上得有了瘾,也不好好上学,父母都管不住他。现在他的学习成绩糟得一塌糊涂,原先在市一中上学,现在转到五中上高一去了,就这听说五中的老师还要开除他呢。听慧慧说你经常上网,能不能在网上以陌生人的身份劝劝他?也许他会听你的呢。"
  原来是这样。我在老干部局工作,也兼职做关工委的秘书,经常下基层,这件事也是属于关心下一代工作啊。我笑着应承了,答应在QQ上以陌生人的身份尝试着劝劝那个孩子。可是这个女孩子并不知道他表弟的QQ号,听到我的答应,她非常高兴,立即用我家的固定电话打了个电话。
  "叔叔,"放下电话,她说,"我姨五分钟后就到。"
  "这么快?"
  "她家在新街口附近住,离你这儿只有一条半街的路程。"
  原来如此。我伸手关闭了面前的电脑:"那我们就下去等她吧。"
  我家是在解放四大街中段的一座旧楼的第三层,楼梯口较窄,加上天黑,怕她姨找不到。再者,让女士苦等是很没礼貌的事情。我们三人下了楼,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便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把自行车停在了我们身边。经慧慧的同学介绍后,我们很有礼貌地握握手,算是认识了。
  "柴先生还没有吃饭吧?"她突然问了一句。
  "是的……"
  "我们一道去逍遥村吃点东西好不好?关于我孩子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
  她的口气中带着祈求,但是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第一次会面,我绝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吃请,而且还不知道她所请求帮忙的事情将会如何。我赶紧推让,可是架不住这位女士的恳求,只能苦笑着接受。
  逍遥村是我家附近的快餐店。我们在店里找了张桌子,女士与两个孩子一道去点了四菜一汤和面食,坐下不久,饭菜就上来了。
  我们慢慢吃着,女士也将她那个孩子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她和她的丈夫都是界首市城北光武镇的人,在界首做生意。四个孩子中,明明是最小的男孩,寄托了他们的全部希望,爱之殷切,也管之甚严。从小到大,明明得到了比他三个姐姐更好的照顾,可是遇到学习上的失误,或者是不听话贪玩回家晚了,得到的便是一顿暴打。有时候,是夫妻两人一起下手打。孩子很听话,成绩一直也很好。但是到了初中时代,事情突然逆转了。明明考上的是界首一中,本地的重点中学,更让两夫妻看到了希望,对明明的管理也就更严格。初二的一天,明明跑出去玩,回家时比预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正碰上他洗澡回家的父亲。他的父亲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狠揍了他一顿,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明明的脸上淤肿还没有消退。这件事情是一个转折点,被同学嘲笑的明明终于爆发了,当他们夫妻再次一起管教他的时候,明明像疯了一样,抓住什么都摔,怎么打他他都不在乎。这之后,逃学、上网、打游戏对他来说是常事,老师的电话和家访自此也成了家常便饭。母亲害怕了,非常害怕,从此当父亲再打明明的时候,她反而护着孩子,为了不让明明在外面上网,她购买了电脑,在家里开通了网络,千方百计哄着孩子能够好好学习。可是没有用,明明的成绩直线下滑,最后被迫转学到了五中,那是近乎于郊区的普通高中。可是从五中学校老师的反馈情况来看,明明不但没有好好上学,而且跟着一批喜欢逃学的孩子学会了吸烟喝酒。
  "我已经拜托了很多人来劝这个孩子,"这个母亲悲叹着,眼中泪光盈然,"可是没有用,无论是老师还是他的同学、好朋友,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你们有他的QQ号码吗?"
  "有,"她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纸条,"有一次他挂着QQ出去了,这是他的姐姐抄下的号码。"
  "我尽力而为,"我接过纸条,也就接下了这份责任,"希望我这个陌生人的话他能够听进去。"

  二、相识  
回家之后,我打开电脑上了网,登陆腾讯QQ之后,我查找明明的号码。号码的界面上,这个孩子使用了一个面具作为头像,昵称为:奥特曼,资料显示是安徽阜阳人。我向他发送了加为好友的请求,顺利地被通过了,他现在在网上。
  我打开了对话框,发送了一句话:"你好老乡,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他当时没有回答。
  我想他也许是在玩网络游戏,没有顾得上回答;也许是在查看我这个陌生号码的资料。估计有十分钟左右,他回复了一句话,很生硬。
  "我能帮你什么忙?"
  有门。
  我敲出了一行字:"老乡,我是个作家哦。我的作品参加了红袖添香举办的和慧杯科幻小说大赛,希望你能帮忙投上一票。当然啊,能帮我找你身边的网友一起投票,那就再好不过了。"
  "作家?"
  我发给他一个地址,要他自己去看。我正在连载的长篇小说《重装机兵》的首页,有我的资料介绍,很详细。
  "你是安徽界首人?"
  "是呀。"我立即回复,"你是阜阳人,我们是老乡,界首是归阜阳管辖的。"
  "我也是界首人。"他答复。
  "那太好了,"我立即放上一个表示喜悦的QQ表情,"我没找错人,真的是老乡哦。"
  "可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老乡?"
  "随意搜的呀,"我顺手放上一个顽皮的表情,"按阜阳地区分类搜索,看到你的名字是奥特曼,就加你为好友了,因为我想你是喜欢玩游戏的。"
  "为啥这样说?"他也放上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因为我是一个游戏爱好者呀,"我放上一个自豪的表情,"我可是高手哦,而且我写的长篇《重装机兵》就是我根据游戏改编的同人小说。"
  不等他回答,我立即放上了一个电话的表情,示意他我接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上了一句话:"再见老乡,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下次聊哦,记得帮我投票。"
  他放上了一个挥手再见的表情:"886。"
  我没有下网,但是退出了QQ,第一次与这个孩子相识,我不能说的太多。
  在上网之前,我已经想了很多,要面对这个心灵上自行加载了厚重外壳的孩子,我只能真诚相对,我不会向他隐瞒我的一切--我预先知道他的身份这一点除外。
  我在网上的身份也是双面人。一方面是写作。诗歌、散文、小说、评论我都去写,甚至还写过一个没有发表过的电影剧本,在文学网站红袖添香上建有我的个人文集,在网上认识了不少文友。另一方面是游戏,88年我学习写作的时候,跟一位朋友学会了玩电子游戏,用朋友的话说玩游戏可以消除思考带来的疲劳,我的网友中有不少是游戏发烧友,明明这个年龄段的也不少,他们视我为大哥。这两种身份其实是不太融洽的,电子游戏在很多人的心中俨若洪水猛兽,所以我的不少文友们不知道我热爱游戏,游友们视我为一个能玩能写的普通写手,对于过去玩游戏的经历,即使他们问,一般我也不说。
  但是现在,要取得明明的信任,我决定写下我的游戏经历给他看,告诉他我是个游戏高手,从而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为我的新文章想了一个很大的名字:《学会游戏,看透人生--跟朋友们分享我的游戏经历》,然后顺着思路写下去,每写完一段,就放在我常去的几个论坛上,如重装机兵专题站论坛、百度FC贴吧、EZ社区等。如我所料,我连载的怀旧文字受到了那些从FC游戏时代过来的玩友们的热捧。
  第四天上,我又在QQ上遇到了明明,寒暄几句后,我随意选择了一个网址,让他去看我过去的游戏经历。

  三、信任 
 对于明明的经历我不止是同情,而且是深有体会。
  我的小学生活很平淡,上初中之后可以说是悲惨。从小就热爱读书的,在学校从来是只喝白开水,把辛辛苦苦剩下的零花钱全部用来买书。但是对于父母来说,我的身上承载了他们的希望,影响学习的课外书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洪水猛兽。为了这,我没少挨打。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1983年的夏天。那天听班上的同学说,县文联在市委一个会议室举行文学讲座,请一位外地的作家讲解当时非常轰动的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这个消息让我非常激动,放了学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背着书包去听那个讲座,当听完讲座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九点了。刚进家门,我那脾气暴躁的父亲二话不说,首先重重踹了我两脚,然后责令我跪下,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允许我起来。虽然是这样,有些自闭的我一向把自己投入到书的世界,对于父母"好好学习"的要求总是不能实现,导致学习成绩除了语文之外没有一门像样的,初中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踏入学校的大门。
  父母很失望。毕业后无所事事的我在闲了一段时间之后,靠在家里开的饭店里面端盘子为自己挣零花钱,闲暇之余,继续以读书为乐。再往后,在一位亲戚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随后是走上结婚的殿堂。毕业之前,界首做游戏机生意的其实不少了,当时只是好奇,路过时偶尔进去看看,真正玩起了游戏,是在90年买了一台八位游戏机(小霸王那个类型的游戏机)之后。
  准确说起来,从与明明在QQ上的聊天来看,他玩的游戏其实跟我是不太一样的。明明说大部分时间是跟着同学主要是去网吧玩网络游戏,如街头篮球、QQ飞车、泡泡堂、QQ音速等,除此之外,就是在网上看电影,或跟人聊天。不过,偶尔也有同学带他去街机厅,玩一些动作过关的比武的游戏。明明的家庭是不允许他玩游戏的,从来没有买过游戏机。了解了他所喜爱的游戏类型后,在我的游戏回忆录写到街机游戏之后,我就有意识地跟他聊聊关于街机游戏的小故事,告诉他我跟朋友们在一起玩街机游戏时的一些趣事。
  "我喜欢玩街机游戏,人物大,效果好,"我告诉明明,"但是我的水平在玩友们中间是最臭的!"
  看到我这句话,明明发过来一个吃惊的表情。
  "是实话,"我继续打字,"用惯了家用游戏机的手柄,对于街机的大摇杆我用不习惯,想玩的游戏一个币过不了两关,以至于到后来我进街机厅只玩一个游戏,就是三国志二代吞食天地,这是我唯一能多打几关的游戏。"
  "汗,"明明发过来一个流汗的表情,"不会吧?"
  "呵呵,骗你干嘛呢?"
  "你不玩网游吗?"明明问我。
  "我不玩,有两个原因。"我回答道,"第一个原因,是我用的电脑不太好,穷啊,从网吧买的七百元处理货,速度跟不上。总的来说,我还是喜欢玩单机游戏。第二个原因,太费时间。咱这地方网游第一次兴起来的时候,最热门的游戏是《千年》和《传奇》。有一次去一中附近的一家网吧找朋友,看到有人在玩《千年》,我很好奇,站在他背后看,结果很好笑。那个人一直在拿刀砍牛,结果砍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把牛砍死!感觉也太无聊了。"
  明明发过来大笑的表情,看得出他很开心。
  明明这个年龄段的人,只要是有进入街机厅的经历,都会对日本SNK出品的《格斗之王》(拳皇)有着深刻的印象。与明明不同的是,对格斗类游戏苦手的我只玩过PS一代游戏机上面的《格斗之王》97、98、98三个版本,而且技术极差。聊以自慰的是通过游戏杂志我对这个系列的人物及故事背景非常了解,所以跟明明聊起来并不吃力。那一段时间,我只要在线上遇到明明,就笑嘻嘻地上去打招呼,要么是聊游戏,要么就是随意说些开心的闲话,让明明帮我拉些他的朋友给我的小说投票。从我的博客和百度空间里,明明看到了我的照片,虽然他不让我看他的照片,也不跟我视频聊天,但是我知道,他的信任在一天天加深。我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是我那种孩子般好玩的年轻心态和诚恳待人的态度,的确令他感到可以接近。
  他询问我的情况,我如实告知。
  但是,我从来不主动去询问他的情况。
  "真羡慕你的女儿,"有一次聊天的时候明明这样说,"可以开心地在家玩游戏。"
  "我对我的女儿的管理上放得很开,"我告诉他,"允许她在做完作业的时候玩游戏,因为过去我父母对我管得太严,将心比心,我不想在我女儿身上也留下逆反的心理。但是这样也有后遗症,那就是女儿的学习成绩不算好。"
  "你很担心她的将来?"
  "明明,"我敲下一行字,"天下没有不关注孩子未来的父母。"
  明明放上一个哭丧着脸的表情:"可是我觉得我的父母不见得关心我。"
  "我不相信,"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你会玩游戏,又那么聪明,父母怎会不关心你?"
  "可事实就是这样,"明明说,"我父母只会打我。"

  四、深谈 
 明明终于开了金口。
  "我小时候没少挨打,"我说,"所以我不愿意把挨打的痛苦嫁接给我的孩子,所以明明,作为一个父亲,我既能体会到你的心情,也能体会到你父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他们是恨我。"
  "那是一种爱,明明。"我说,"只是你的父母不善于表达。"
  "不对,"明明回答,"我的姐姐就没有挨过打。"
  明明简要地跟我说了他的家庭情况以及父母对待他的态度,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仍然注视着他发过来的一行行方块字,心中暗自叹息。
  "明明,"我说,"你其实跟我一样的,作为家里的男孩子,身上承载了父母的所有希望。"
  "不明白……"明明发过来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明白?"我说,"呵呵,我也是在棍棒下成长起来的。"
  明明惊叹:"我晕!"
  我告诉他:"我上学那年头没有游戏机,但是我迷上了被父母视为洪水猛兽的课外书,以至于除了初中三年语文成绩之外一概一塌糊涂,这样能不挨打么?上完初中我就不再上了,在家里干的饭馆里面端盘子,直到我老爸退休后接他的班,做了一个小工人。"
  明明发过来一个握手的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我问明明。
  "将来?呵呵,想过的。"明明说,"可是那有啥用?我是父母不疼、老师不爱、连界首最差中学的校长都要赶我出去的皮脸孩子。"
  "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呀?"我说,"会玩游戏的孩子都是很聪明的,你也一样,只是聪明劲儿没有用到正途。"
  "听你一夸我都不好意思了,"明明发过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哎,真羡慕你的女儿。"
  "我只是给了我女儿一个宽松的环境,"我暗自叹息,"但是她的成绩很一般,我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样发展,我只能鼓励她努力努力在努力,如此而已。但是我很清楚的是,如果你不努力,今后将一无所有。"
  "为什么如此说?"明明发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说的话你相信吗?"我问他。
  "相信!"明明回复得很肯定。
  "按照传统,"我告诉他,"历来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要继承你父母的生意,就要靠你这个家里的男孩。如果你就像现在这样完不成学业,啥本事没有,一味地混吃混合混日子,最终结局只有两种。一种是父母勉强把生意交给了你,但是你没有经营的能力,最终把家业败光一事无成。另外就是父母根本不敢把生意交给你,他们为了防老,选择在你的姐姐中选一个招上门女婿,只给你留一点吃喝的本钱。想想看,父母在世的时候你还能吃吃喝喝,可是他们终究都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孤零零一个人咋办?掂根棍子去要饭?我的小兄弟,好好学习吧,不是为别人而学,是为你自己的将来而学。"
  "这样的话我的妈妈、老师和同学也给我说过,"明明看来有些疑惑。
  "如果有人说过,说明他们是爱你的。"我说,"你想想看,我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同学,更不是你的父母。三个月前我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我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朋友,经历也跟我相似,作为一个过来者,给你一个忠告。说实话,到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姓名和相貌,我也不需要知道,我说的话如果你听不进去,就当我白说,呵呵。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仔细想想我的话。"
  "谢谢你。"过得片刻,明明发过来这三个字。

  五、会面 
 这一次的长谈成为我和明明关系的转折点。
  对于我询问他对于自己将来的想法,明明告诉我,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而是眼下他的母亲维护着他,但是他的父亲依然不时打他,让他感到在家里非常难受。出于对自己现状的考虑,明明很想离开家去当兵,给自己换个环境。
  "那样的话还是要认真学习,"我告诉他,"拿到高中毕业证之后才能去当兵,现在招兵都不收初中生。"
  "这个我知道,"明明说,"我曾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我妈妈,她说可以找人办个高中毕业证,让我从乡下走。还有,我是三百多度的近视眼,再走之前,需要先治疗,不然验不过去。"
  "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我感叹一声。
  "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明明说,"我能见你一面吗?"
  "好啊,"我说,"今天是星期六,我就在家里呢,过来吧,我请你玩游戏,有奥特曼,也有篮球。"
  "可是我怎么喊你?"明明发过来一个调皮的表情,"大哥?还是叔叔?论年龄你是跟我爸爸一个级别的。"
  "江湖辈分各论各,"我发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随你怎么喊,要不就喊我一声老哥算了,怎么喊随你,我不介意。"
  "我想你不会喜欢我的,"明明发过来一个尴尬的表情,"我不是一个好孩子,又吸烟又喝酒,还染了一头黄毛。"
  "明明,"我笑答,"我不会吸烟,但是如果你想喝酒的话,我陪你,"
  我家的南边是一家私人书店,很好认,我与明明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那里。随后,我关了电脑,下楼去了书店,在店门前等候明明。约十来分钟后,"嘿。"有人在我身边打了个招呼,我回头一看,一个大男孩站在离我四、五步远处看着我微笑。
  这就是明明了。
  中等的个儿,穿着合体的夹克,清秀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文静。他的头上的确是如他所说染成了黄色,但不是XX精剪之类理发店里的员工那种焦黄的颜色,而是类似于小孩子那种自来黄,看起来并不刺眼。说实话,明明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奥特曼?"我笑问。
  "是我。"明明的笑容略带羞涩。
  我带明明去了我家,边走边叙着闲话。因为是周末,我妻子下乡了,高二的女儿还没有放学,家里就我自己,所以明明也很放松。我打开电视机和游戏机,为他放上NBA篮球的游戏光盘,让明明自己玩。明明显然很喜欢篮球,很快就上了手。不过,可能游戏机的篮球与他玩的网络游戏《街头篮球》手感不一样,虽然玩得高兴,但是总是打不过电脑球手,多少让他有点沮丧。三四十分钟后,我女儿和妻子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家里人一多,明明感觉有些拘束,就起身告辞。我留他不住,就送他下了楼。
  "今天玩的蛮高兴的,"明明说,"下次见吧。"
  "什么时候想玩了,就过来吧。"我说,"随时欢迎你。"
  目送他远去,我转身回家。
  在这之后的一周里,我和明明在网上又聊了三次,然后他换了QQ上的名字,再也不跟我联系了。这个我也理解,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是朋友中的心理医生。从小到大我认识了不少朋友,有好几位朋友视我为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当他们吐露心中的郁闷之后,就很少跟我继续来往了。然而,我们依然还是朋友,几十年都不会不变。跟明明接上头后,慧慧那个同学按照明明母亲的安排过来询问过进展情况,在与明明会面之后,也没有跟我联系过,看来这孩子接受了我的劝说。明明的未来会是怎样?他去当兵了吗?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去干扰他的生活。如果我这一百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相信我在这个孩子心中永远都是他的朋友。


[ 本帖最后由 柴大官人 于 2011-4-8 08: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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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所写的除《重装机兵》之外的所有有关文字的游戏,如主贴开篇所说,我打算继续写下去,只是我在单位比较忙,写作速度不快,希望朋友们见谅。

文章开始提到了《老鼠药》等文章,那都是一些童年的回忆性散文,也就是我说的不插电的游戏。如果朋友们有兴趣看就回帖讲一声,我再另开一贴,那个已经写了几篇,定名为《旧梦钩沉系列》。

柴进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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