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荞麦饭mm真是神ZT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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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o    时间: 2006-10-13 00:47     标题: 荞麦饭mm真是神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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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之明明脚趾版

休城的训练场上，灯光渐渐的收了他通黄的光线了。场边的几个助理教练，

干巴巴的才喘过气来，几个不甘的球迷还在场子下面哼没看到球星。记者三三两

两的走出，逐渐减少了闪光灯，新老球员们都在自己的更衣室里冲些水，换上休

闲服和铮亮的皮鞋；人知道，这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

    麦子和八弟坐在矮凳上，摇着大芭蕉扇闲谈，新来的球员眉花花的笑，或者

在记者前面直吹嘘。姚妈妈端出焦黄的肥烤鸭，热蓬蓬冒烟。明明在开心的教新

人们用筷子，记者见了，大发感慨，说，“火箭真是其乐融融啊！”

    但记者的话有些不合事实，就因为他们没有听到木桶伯伯的话。这时候，木

桶伯伯正在大怒，拿破芭蕉扇敲着凳脚说：

    “我打到四十多岁了，打够了，不愿意眼见这些败家相，——还是死的好。

立刻就要开打了，还再拍广告，拍输了一家子！”

    伊的去年来的搭档私通穿着一条大裤衩，正从对面跑来，见这情形，便直奔

饭厅，藏在棒子身后，伸出新剃的青色头皮，大声说，“这老不死的！”

    木桶伯伯虽然年龄大，耳朵却还不很聋，但也没有听到私通的话，仍旧自己

说，“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联盟的风格越来越悍，伤病也越来越利害。木桶伯伯自从到了火箭以后，

便渐渐的变了不平家，常说伊年青的时候，天气没有现在这般热，鞋子也没有现

在这般硬；总之现在的时世是不对了。何况自己一个赛季都健康，下一代的火花

一下就缺了个季后赛，再年轻点的私通，干脆小半个赛季就不能上场，这真是一

条颠扑不破的实例。所以伊又用劲说，“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伊的伙伴火花正抱着一只鸡腿在大啃，便将骨头在桌上一摔，愤愤的说，“

你老人家又这么说了。私通刚来的时候，不是玩街球的么？你家的秃子又是著名

的恶劣，把人当铁人用；换了个别人，我们的私通也该很能干哩。我想便是当初

在老汤手下全勤的明明，也不见得正是每场打的这么累……”

    “一代不如一代！”

    火花还没有答话，忽然看见八弟从小巷口转出，便移了方向，对他嚷道，“

你这死尸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死到那里去了！不管人家等着你开饭！”

    八弟虽然从灰熊刚来不久，却早有些飞黄腾达的意思。从刚换来的时候到现

在，俨然已经当到老三了；他也照例的做着抢篮板的苦差，他在火箭里面，的确

已经是一名出场人物了。但姚餐厅必须大家到齐才肯上大餐，这还是明明定下的

规矩，所以到场太迟，是该骂的。

    八弟一手捏着新的赛程表，低着头，慢慢地走来，坐在矮凳上。私通也趁势

溜出，坐在他身边，叫他大哥。八弟没有应。

    “一代不如一代！”木桶伯伯说。

    八弟慢慢地抬起头来，叹一口气说，“季前赛要开始了。”

    私通呆了一刻，忽而恍然大悟的道，“这可好了，这不是又要发肉丸子了么

！”

      八弟又叹一口气，说，“我们没有明明。”

    “范阿姨要明明么？”

    “范阿姨要明明。”

    “季前赛也一定要么？”火花有些着急，赶忙的问。

    “那些肯掏钱买门票看球的人，都说要的。”

    火花这时从直觉上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因为因特网是消息灵通的所在

。伊一转眼瞥见八弟的光头，便忍不住动怒，怪他恨他怨他；忽然又绝望起来，

扯下半只鸡腿，搡在八弟的面前道，“还是赶快吃你的饭罢！哭丧着脸，明明就

会长出脚趾甲来么？”

    太阳收尽了他最末的光线了，空调暗暗地回复过凉气来；姚餐厅一片碗筷声

响，吃火锅的人人的脊梁上又都吐出汗粒。火花吃完三个鸡腿，偶然抬起头，心

坎里便禁不住突突地发跳。伊透过装饰的龟背竹叶子，看见又矮又胖的范阿姨正

从独木桥上走来，而且穿着银灰色的新西装。

    范阿姨是火箭村带队的老大，又是这几十里方圆以内的唯一的光彩人物兼激

情四射者。在村里谁敢违拗他？

    火花记得，每次范阿姨用这种眼光看他们的时候，他们接下去的肉丸子就会

变少，心坎里突突地发起跳来。

    范阿姨一路走来，坐着吃饭的人都站起身，拿筷子点着自己的饭碗说，“范

阿姨，请在我们这里用饭！”范阿姨也一路点头，说道“请请”，却一径走到八

弟的桌旁。八弟们连忙招呼，范阿姨也微笑着说“请请”，一面细细的研究他们

的饭菜。

    “好香的烤鸡，——听到了风声了么？”范阿姨站在八弟的后面火花的对面

说。

    “季前赛开打了。” 八弟说。

    火花看着范阿姨的脸，竭力陪笑道，“比赛已经开打了，几时发肉丸子呢？

”

    “发肉丸子？——发肉丸子是慢慢的总要发的罢。”范阿姨说到这里，声色

忽然严厉起来，“但是咱家明明的脚趾甲呢，脚趾甲？这倒是要紧的事。你们知

道：去年时候，脚伤加腰伤，腰伤加脚伤，……”

    八弟和斯潘他们没有在火箭打过，不很懂得这典故的奥妙，但觉得有学问的

范阿姨这么说，事情自然非常重大，无可挽回，便仿佛受了钓鱼宣告似的，耳朵

里嗡的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代不如一代，——”木桶伯伯正在不平，趁这机会，便对范阿姨说，“

现在的鞋头，只是赚人家的钱，软不软，硬不硬的。从前的鞋头，这样的么？我

打到四十多岁了，打够了。从前的鞋头是——我们以前在非洲打球都不穿鞋的，

——我打够了，四十多岁了。”

    八弟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这怎么好呢？这样的一班老小，都靠他赚肉

丸子的人，……”

    范阿姨摇头道，“那也没法。没有脚趾甲，上阵只会更糟，医生都一条一条

明明白白说着的。不管他队里有些什么人。”

    之前不做声的麦子听到医生说着，可真是完全绝望了；自己急得没法，便忽

然又恨到明明。伊用筷子死命戳着烤鸭说，“这死尸自作自受！他说续签锐步的

时候，我本来说，不要去签了，陪我去签阿迪。他偏要死到锐步去，滚到锐步去

，穿上便被人踩坏了脚趾。从前在上海是干净漂亮的鞋子，现在弄得软不软硬不

硬的。这囚徒自作自受，带累了我们又怎么说呢？这狠心短命的囚徒……”

    其他人看见范阿姨到场，都赶紧抢完烤鸭，聚在范阿姨的周围。听到麦子发

飚了闻声赶来的明明自己知道是出场人物，被麦子当大众这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的抱着哭，很不雅观，便只得抬起头，慢慢地说道：

    “我当初打了几年也没觉得……”

    “你这狠心短命的囚徒……”

    看客中间，小头是最仰慕麦子的人，往怀里揣了一只肥肥的鸭膀子，正在火

花和麦子身边看热闹；这时过意不去，连忙解劝说，“麦子，算了罢。人不是神

仙，谁知道未来事呢？便是买，那时你不也和火花说，这锐步和阿迪也是一个公

司的么？况且正式常规赛也还没有开始，……”

    火花没有听完，两个耳朵早通红了；便将筷子转过向来，指着小头的鼻子，

说，“阿呀，这是什么话呵！我什么时候会对麦子说出这样昏诞胡涂话么？那时

我是，整整着急了一个赛季，连老婆都不怎么理，谁都看见；连私通这新来的也

都着急，……”私通刚啃完一个大鸭头，拿了空盘子，伸手去嚷着要抢火花的。

火花正没好气，便用肘子在伊的脑袋上直捅下去，大喝道，“谁要你来多嘴！你

这打铁的死东西！”

    扑的一声，私通的右眼皮立刻破成一个很大的缺口，血直流不停。私通闹着

哭，木桶伯伯拉了伊的手，连说着“一代不如一代”，一同走了。

    小头也发怒，大声说，“火花，你‘恨棒打人’……”

    范阿姨本来是笑着旁观的；但自从小头说了“正式常规赛也还没有开始”这

话以后，却有些生气了。这时他已经绕出桌旁，接着说，“‘恨棒打人’，算什

么呢。人家是就要到的。你可知道，这回灰熊来的是鲁迪盖，鲁迪盖就是花和尚

鲁智深的后代，他一支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就有万夫不当之勇，谁能抵挡他，

”他两手同时捏起空拳，仿佛握着无形的水磨禅杖模样，向小头抢进几步道，“

你能抵挡他么！”

    小头正气得揣着鸭膀子发抖，忽然见范阿姨满头油汗，瞪着眼，准对伊冲过

来，便十分害怕，不敢说完话，回身走了。范阿姨也跟着走去，众人一面怪小头

多事，一面让开路，几个上赛季伤停过但是又痊愈的的便赶快躲在人丛后面，怕

他看见。范阿姨也不细心察访，通过人丛，忽然转入餐厅包厢后，说道“你能抵

挡他么！”啃着鸭脖子，扬长去了。

    众人们呆呆站着，心里计算，都觉得自己没有明明内线确实不行，因此也决

定就要没有肉丸子吃了。火箭既然没了内线，想起他往常对其他谈论板凳深度的

时候，就不该得意洋洋显得很幸运的样子，所以对锐步的鞋子，也一发仇恨起来

。他们也仿佛想发些议论，却又觉得没有什么议论可发。嗡嗡的一阵乱嚷，明明

到底也没有表示过要去换鞋子。大家只能关上门去睡觉。火花咕哝着，也收了家

伙和桌子矮凳回家，关上门睡觉了。

    八弟将赛程表拿回家里，坐在门槛上发呆；但非常忧愁，。他心里但觉得事

情似乎十分危急，也想想些方法，想些计画，但总是非常模糊，贯穿不得：“脚

趾呢脚趾？锐步的鞋头。一代不如一代！常规赛快了。私通的头要去缝针缝好。谁

能抵挡他？医生一条一条说着。入娘的！……”

    第二日清晨，八弟依旧被安排去抢篮板，补内线的缺，傍晚回到餐厅，和头

上贴着胶布的私通一起回来。他在晚饭席上，对木桶伯伯说，这私通是队医缝合

的，因为缺口大，所以要缝五针，八文钱一针，所以用了四十文小钱。

    木桶伯伯很不高兴的说，“一代不如一代，我是打够了。八文钱一针；从前

的医疗保险，这样的么？从前的医疗保险是……我活了四十多岁了，——”

    此后火箭虽然是照例日日训练，但前景总有些黯淡，球迷大抵回避着，不再

来听他从网络上得来的新闻。麦子也没有好声气，还时常叫明明“死鬼”。

    过了十多日，众人去训练场，看见范阿姨非常高兴，问他说，“你们在网络

上可听到些什么？”

    “没有听到些什么。”

    “骂火箭并且怂恿大家不看球的有么？”

    “他们没有说。”

    “无良的门户网站也没人说么？”

    “也没人说。”

    “我听说明明的脚趾要好了。我今天走过他的家，看见他又开始练跑步了，

也不扔网球了，也没有穿拖鞋。”

    “…………”

    “你想，他快要能打球了罢？”

    “我想，能打罢。”

    现在的火箭，是媒体和球迷又开始给它相当的尊敬，相当的待遇了。到周末

，他们仍旧去姚餐厅的包厢里吃烤鸭；大家见了，都笑嘻嘻的彼此招呼。木桶伯

伯早已做过四十大寿，仍然不平而且健康。明明的锐步，那是那双硬邦邦的破鞋

子；伊虽然新近拔了脚趾甲，却还能坚持在球场上发飚，在禁区里一瘸一拐的往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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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进出境    时间: 2006-10-13 09:13

好文。就是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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