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莱利独家专访：凡事如是，难可逆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作者：EthanSkolnick
来源：BleacherReport（《露天看台》）
日期：3/12/2015
对于这号人物，这些问题似乎有些过分天真了。这间巨大的办公室面朝着比斯凯尼湾【译注1】，书架上摆满了各式的纪念品，看起来就像常胜将军的战利品陈列室一般。 【译注1】：比斯凯尼湾（Biscayne Bay）——迈阿密市南部港湾。
然而，在目睹迈阿密热火队近来阵容和战绩的双重打击之后，产生这些疑问似乎也十分自然。 作为球队总裁和灵魂人物的帕特-莱利，他的信念是否受到了一点影响呢？ 过去的九个月里发生的一切是否动摇了他的决心呢？ “没有。”莱利说。这时的他，快要迎来70岁的生日了。虽然身后书架上那本《让我更年轻》【译注2】出卖了他的心境，但他并不希望他的年龄成为话题。他说，“只是有些失望，我为埃里克-斯波尔斯特拉、米奇-阿里森和我们的球迷感到失望。我非常失望。” 【译注2】：《让我更年轻》（Younger Next Year）——克里斯-克劳利（Chris Crowley）著作，鼓励中老年人多运动，让生活更精彩。
遭受着大伤小病的反复打击，胜率也跌到了五成以下。他们不得不为八号种子拼死拼活。 “勒布朗-詹姆斯的离去明显对我们打击很大，”莱利说，“对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按照我原来的计划，约什-麦克罗伯茨和洛尔-邓这两名新加入的球员与克里斯-波什、德维恩-韦德和马里奥-查默斯的组合能让我们现在就成为有竞争力的球队。在2016年，我还能在自由市场上大展身手。当然，如果能提前得到戈兰-德拉季奇这样的球员，我就不用等到2016年了。” “我们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尽快达到出色的水准，而不仅仅是不错。正因为此，克里斯的伤病来得特别不凑巧。这对我个人来说也十分沮丧，一方面为他的健康，另一方面也为整支球队。” 他提高了音调，抿紧了嘴唇。 他的精神没有动摇，但情绪无处可藏。“也正因为此，要是我们进了季后赛，并能取得不错的成绩的话，这对球队将是极大的鼓励，”莱利说，“我仍然相信，我们现有的配置足以与东部的任何球队竞争。东部的现状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很享受这一点。” 没错，少有地以挑战者姿态出现的帕特-莱利仍然没有放弃。 这带来了接下来的两个问题： 他这样，是为了什么？ 他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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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莱利的个性和信仰、不懈和不羁的种子早在他在纽约州申内克塔迪镇（Schenectady，New York）生活的童年就已种下。他在棒球小联盟效力的父亲总是教导他，手是两扇门，脚下一条根，刚柔并济不低头，心中有天地，这在他加入NBA后也影响着他。 在成为教父之前，莱利也曾是江湖中的又一个阿飞。 而现在再光鲜的华服，也遮盖不住江湖的气息。帕特-莱利（与埃尔文-海耶斯）在圣迭戈效力三年，随后在1970年加入湖人队。
1967年于肯塔基大学（Kentucky）毕业之后，莱利被圣迭戈火箭队（SanDiego Rockets）在首轮选中。那时，NFL里也有球队对他感兴趣。他跟汤姆-兰德里和特克斯-施拉姆【译注3】说他要打四分卫，但已经拥有了罗格-斯塔巴赫、东-梅里迪斯和克雷格-莫顿的牛仔队（Cowboys）礼貌地拒绝了他。 【译注3】：汤姆-兰德里（Tom Landry）——NFL传奇教练，从1960年到1988年一直任教于达拉斯牛仔队。
特克斯-施拉姆（Tex Shramm）——NFL传奇经理人，从1960年到1989年一直是达拉斯牛仔队的总经理。
刚进入NBA，莱利就明白，他是“其他球员”中的一员。当时的他身上没有光环，没有出场时间，没有名声，没有赞助商。他相当于现今希望能留在热火队的泰勒-约翰逊和亨利-沃克，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力发挥自己有限的天赋。 湖人队的总经理弗雷德-绍斯（FredSchaus）用一只手指指着他的胸口说，如果他想留在这支星光璀璨的球队中，他需要把体型体能锻炼到极致，在训练中让杰里-韦斯特、盖尔-古德里奇和埃尔金-贝勒大汗淋漓。莱利接受了现实，他攀爬山岩，奔驰沙场，做了成千上万个仰卧起坐，只为了达到目标。在后来的教练和管理层生涯中，他也对别人有着一样的要求。“我从没有输过一次短跑。”莱利说。 即便如此，在1975年，谁也不知道他的生涯能走多远。
“从高中到肯塔基，我在进入联盟之前的15年中都活在泡沫里。我一直被这个泡沫小心地保护着，只要做到我该做的，这个泡沫就在阳光下五彩斑斓，”莱利这样说道，“整整15年，我一直做着我应该做的。然而一刹那间，泡沫一触就破，我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虽然洛杉矶队中都是名人堂级别的球员，莱利依靠自己在训练中无人可及的表现在阵容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退役之后，莱利在NBA和大学都找不到工作。当他回到三年前夺冠的论坛体育馆【译注4】时，他甚至被球馆的会客厅拒之门外。 【译注4】：论坛体育馆（The Forum）——从1967年到1999年，湖人队的主场比赛都在位于英格伍德（Inglewood）的论坛体育馆进行。
“那一瞬间，真的打击到我了。”莱利回忆道。 他与妻子克莉丝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日常：每天一大早，开着家里的面包车前往海滩，车上布满了花里胡哨的装潢。他们会在海滩打一整天排球，直到太阳下山。 “我特别特别想回到球馆里。”莱利说。 奇克-赫恩【译注5】为他提供了一份解说的工作。 【译注5】：奇克-赫恩（Chick Hearn）——洛杉矶湖人队传奇解说，从1965年到2001年担任了湖人队每一场比赛的解说。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离开过。”莱利这么说道。 许多球迷们已经对接下来的故事烂熟于心了。回想接下来的路，莱利把一切都归功于一直给予他信任的人们。他在Showtime湖人队执教九年中赢得了四座总冠军。虽然结局充满争议，但他在尼克斯队任教的四年中也进入了一次NBA总决赛。他在热火队20年，做了20年总裁，许多年主教练，拿了三座总冠军，而且一直是热火队的标志和前瞻者。 莱利在保罗-维斯海德（PaulWesthead）手下担任了两年的湖人队助理教练，并在1981-82赛季取而代之。
他表示，许多人对他的看法都是人云亦云，尤其是关于他魔鬼训练的说法。 的确，他让包括明星球员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在训练时间开始之前穿好球衣和护具。但他强调，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放宽标准。有时候，他会允许一些球员进行自行车训练，以便其他球员能看到他们也在努力。的确，他经常会把训练安排在三个小时左右，但他声明，他只会在大概一半时间里“把他们逼到极限”。莱利认为，努力的训练能强化他们的肌肉、他们的脚踝、他们的心脏、他们的精神。在第四节里，球队将会比其他球队都更为强硬。 “到了今天，一切都反了过来。人们会认为这太过残酷，人们会认为这是操之过狠。他们还会把伤病怪在你的头上。” 我们需要明白他从哪里来，这需要从1981年成为主教练的时候看起。成为湖人队主教练后，莱利的第一间办公室位于塞普尔维达大道（SepulvedaBoulevard）上TJ咖啡店角落里的卡座。他和助理教练比尔-波特卡伍德就在这里商讨比赛和训练的计划。穿着训练服的球员们在店里吃完饭之后，会一起开到洛幽拉-玛丽芒特大学（LoyolaMarymount）参加训练。“没有淋浴间，没有更衣室，什么都没有。”莱利说。 只带一件干净衣服，以免湿漉漉地走上街。 “是啊，今时远不同往日了。”莱利感叹。 作为主教练，莱利带领洛杉矶湖人队在九年里四次赢得NBA总冠军。
改变不都是好的。他认为，有些改变也带来了冲突和矛盾：球员的个人健身教练和私人健康顾问；球员们通过集体谈判获得的训练规范和时间限制；自由球员在签约以前可以拒绝参与训练，这让某些球员在加入球队的时候身材一塌糊涂。莱利不觉得球员们有什么不同，但“他们的比赛环境改变巨大。” 尤其是外界的诱惑。 “从前完全没有，那时一切都很单纯简单，教练也比较好当，”莱利说，“我们现在生活在数字世界里。我们生活在社交媒体的世界里。这些会分散注意力吗？我认为会的。” 球员们想不分场合、不分昼夜、无时无刻地表现自己。“每个人都认为在网上得到的关注什么的对他们的品牌非常重要，”莱利说，“这些原来都不存在，那时比赛就是比赛，比赛就是最重要的。这些改变，你不得不接受，不得不想办法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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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球员生涯结束之后，帕特-莱利曾在三支球队任职，常年兼顾两份截然不同的工作。从1995年到2008年，除了斯坦-范甘迪担任了两年主教练职位之外，莱利一直都在热火队同时做着总裁和主教练的工作。 这带来了下一个问题： 相对于主教练来说，他作为总裁的水平是不是更高呢？
“没有，”莱利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一名更好的教练，那是我最懂的东西。” 在担任主教练的最后一个赛季里，莱利的热火队战绩为15胜67负，在接下来的选秀大会中得到了榜眼签。
莱利对主教练的评价基于对比赛的掌管和对细节的控制，他自认在离开教练岗位之前，自己已经达到了接近完美的水平。他的管理层角色更注重合作，强调团体要达成一致。他高度赞扬了斯波尔斯特拉教练、合伙人米奇-阿里森、首席执行官尼克-阿里森、总经理安迪-艾利斯博格和两位球探切特-坎梅尔和亚当-赛蒙起到的作用，甚至说这个球队没有自己也能运转。 “我大概算是掌控大局的人。”莱利说道。 他说只有在生气的时候，他才会想念执教的日子，因为他像斯波尔斯特拉和其他教练一样，对这项运动了然于心，从内到外，从更衣室到训练场，从录像室到正赛场。然而，由于高度电子化带来的大量工作负担，他并不羡慕教练们现今的日子。 “这曾经是非常简单直接的。” 那时，他把训练计划统统写在小卡片上。这些卡片现在还整整齐齐地按日期排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看着波波维奇和乔治-卡尔这样老一辈的教练，他说，“我能从他们脸上看到当时的自己。当战绩不好的时候，教练的工作让我的生活一片黑暗，2003年有一次，2008年又是一次。看着他们面对重重艰险，四处奔波，三更不休，我都曾经历过。我不想再这样下去，这不是正常健康的生活。的确有人愿意这样选择，但这种紧张而充满竞争的生活并不正常。” 在管理层任职，工作和生活更为平衡。莱利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篮球哲学，并在2010年得到了回报。在大量清理薪金空间之后，他成功地把詹姆斯和波什拉到了南佛罗里达与韦德并肩作战。他不打算只靠短打上垒，而是不懈追求全垒打的机会。他把这些称为“对获得明星球员所作的精心思考和准备。我们一定要尝试获得伟大的球员，我在这路上已经走了一辈子了。” “看明白这一点没有什么难的。”莱利回忆着与韦斯特、贝勒和张伯伦的共事，回想着执教湖人队时面对的拉里-伯德、凯文-麦克海尔和罗伯特-帕里什等等，说：“要是能拿下三个这样的球员再加上一些不错的拼图，你就领先其他人一个身位了……而能完成这样目标的方式有很多。” “我不依靠选秀做到这一点，因为获得乐透秀的道路凄惨难堪，那整一个赛季都是折磨。要是连续这样三四年，我大概会疯掉，球迷们也会疯掉。所以，我想不到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 莱利带领着拥有卡里姆-阿卜杜-贾巴尔和“魔术师”约翰逊的湖人队连续八年获得了50胜以上的战绩。
他要赢，现在就要赢，这也解释了热火队在拥有詹姆斯的四年里做的一切。四次总决赛之旅，两座总冠军。球队正如他所想一样建成，这成就让他心满意足，甚至开始考虑就此退出。然而，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莱利提高了声调，“那些历史级别的球队都留在一起，那些球员都留在一起。他们了解自己已有的，清楚自己所得的。他们很清楚球队只需要一点点小的调整，他们并不要离开，因为你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现在发生的事情让我十分震惊。我并非针对勒布朗，我想说的是，我不能想象球员们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回家’之类的选择。” “也许我面对的是一种新时代的潮流，那种‘我在这儿呆了四年，现在该去那儿了’的态度。你明白吗？这个‘家’的说法，我可以理解。但他在这里所拥有过的，他在这里所建立的，以及他在接下来的五、六年里在同一支球队里可以创造的，这些本可以成为前无古人的传奇。想想那些球队……” 他顿了一下。 “魔术师、卡里姆和沃西，他们哪里都不会去，”莱利接着说，“他们也经历过自由市场，但他们很明白他们不会走。你觉得魔术师会抛下卡里姆吗？你觉得卡里姆会离开魔术师吗？你认为沃西会放下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或是（拜伦-）斯科特或（迈克尔-）库珀吗？不会的，他们很清楚他们每年都有机会赢得一切，而这支球队也同样年年都是竞争者。因此，事情的发展让我震惊。回头看，我们是不是本可以做的更多呢？他们是不是本可以做的更多呢？”
再一次停顿。 “那些都是假设了，”莱利接着说道，“那些全部都是假设了。所以我们停止了回想，马上全身心投入进行下一轮的建设。如果那支球队留在了一起，我大概会跟随那支球队一起退休的。但现在，我不会再想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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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绍斯无数次奔跑之后，他在NBA的长征途上也已经跑了很远。 充满篮球的一生还算好吗？ “非常好。”莱利回答道。 这项运动究竟有何魅力，让你每每心力交瘁却次次义无反顾？ “日久，自会生情。”他微笑着说。 尽管如此，他也要承认，他曾多次考虑过就此放下，考虑过多点外出游玩，考虑过把更多时间放到演讲和写作，考虑过解脱。 “解脱，”他说，“从繁琐的日常管理解脱，从繁重的肩上负担解脱，从非赢不可的心态解脱，从那个一直包围着的泡沫中彻底解脱。” 还有从无穷无尽的聚光灯中解脱。他已经大幅度地减少露面，因为“我受不了听见自己那无所不知般侃侃而谈的话语。”但他同时也承认，他与其他有目标、有野心的人一样，享受所得到的荣耀和夸赞。他说，“得到认可的感觉很棒，这也正是每个人所追求的。” 认可来自胜利，而他又再一次蠢蠢欲动。他研究的阵容组合和合约信息在办公室里占满了一整面墙壁。他参与球探工作，花时间与经纪人维持关系，与其他热火管理层人员一起策划和推敲。球队原本策略清晰，但在詹姆斯北上克里夫兰之后，他们需要一套新的策略。在本赛季交易截止日之前，称等待乐透秀的过程为“惨痛”的莱利用两个首轮选秀权换来了戈兰-德拉季奇。
“很明显，如果他留下来，我们将是东部最强的球队，”莱利说，“这是我当时的计划。你明白吧？我觉得这再清楚不过了。但他没有留下来。天不遂人愿，我难知人心。我不能看穿他的心，也不想要看穿他的心。” “那之后，可能有一整个月我都让自己不去想这回事。但我还是走出来了，因为我不得不走出来。沉浸过去，就会被现在遗弃。我们还有克里斯和德韦恩，我们还有一些好的球员，还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 随着球队在哈桑-怀特赛德身上挖到了宝（“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球员，我们只是抢先一步认可了他”），他在交易截止日的目标是为球队添加一名得分机会的创造者，最终也称心如意地得到了德拉季奇。为了得到这位去年的三阵后卫，莱利只给出了两个自己不愿等候的首轮选秀权，他说要“靠杰出的控卫超越竞争对手”。他对这个夏天有所准备，而且“2016年是下一个大动作。我认为，这支球队在两年之内就能重新回到东部赛区的顶端。”有的人会对他有所怀疑，但南佛罗里达仍对他信心十足。当一支球队失去一名核心球员的时候，管理层一般会或多或少感到压力。然而，球迷们对他一如既往的支持，仍然叫着他“教父”，甚至开始讨论起“#信莱利得永生”的话题。在去年夏天詹姆斯的离去之后，莱利在迈阿密的名声愈发高涨。
他把自己所感到的“敬意和极高的尊重”归功于年纪，“日子一天一天过，当你到了一定年岁，人们就会开始向你表示尊重和敬意，我亦会同样回敬。经过20年好日子，这就更是正常了。人们看得见这支球队对胜利的无限渴望。米奇是一切的动力，而我的工作是做一名执行者。” 任凭路途艰辛。近来的许多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甚至超出了篮球的范围。人们对他常有误解，认为他冷血无情、心机算尽、不择手段。但事实上，他是个非常易动感情的人。 “是这样的，”莱利说，“在过去，我还经常写信。我们没有短信，没有手机，没有邮件。噢，应该有邮件的，只是我不爱用。”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还会向他喜爱的球员送出镶着“永远”的卡片。 现在，德拉季奇这样的球员得到的是另外一种卡片。 上面写着：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不会承诺什么，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不同。” 在奈史密斯名人堂演讲上，他在结尾送给妻子一段歌词，来自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再次回到你的怀抱》（Backin Your Arms Again）【译注6】。演讲中，他称自己的妻子为“篮球生命中的完美配偶”，也为两个远走的孩子动情。如果这些还不够，他对过往球员的回忆也能证明他的话语。 【译注6】：布鲁斯-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美国著名摇滚音乐人，摇滚名人堂入选人，曾获得20座葛莱美奖（Grammy）与一座奥斯卡奖（Academy Award）。现年65岁，仍活跃在音乐圈。
那些关系有时会相当难缠。在多年以前，莱利就采取了管理学教授罗伯特-凯德尔（RobertKeidel）的管理哲学。用莱利的话说，“作为教练、经理和总裁，最困难的事就是让球员们做那些他们不情愿却对他们达成目标有好处的事情。反过来说，球员和经纪人的目的是让我们做我们不情愿做的事来帮助他们。这种情况很好，因为凯德尔说压力是好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压力，一直存在却不会带来灾难的压力。正是这种压力能让两方合作，因为这种压力能为双方带来优势。” 莱利承认，作为一个鞭策者和激励者，他与球员间有许多压力摩擦。但他认为，虽然有些球员不喜欢他，有些球员“还是受不了被吼”，很多其他球员都对他保持尊重。 “我觉得，教练唯一对球员的指望，就是多年后再见的时候能得到一个拥抱，”莱利笑着说，“你跟我之间发生的所有都是美好的，因为我们在不断获得胜利。胜利是你我共同的热情。” 与其他长期共事的球员一样，莱利跟安东尼-梅森也交情深重，他们之间的家庭联系与篮球联系一样紧密。
莱利和安东尼-梅森也有过争端，但与深厚情感相比不值一谈。对莱利来说，参加上礼拜梅森的葬礼对他是种折磨。“当你的球员，一名在五年时间里都全心指导的球员，在你之前离开人世，就像是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真的令人难以接受。” 他身经百战，也曾目睹他的其他几位深爱的球员——他的“永远”，从布莱恩-格兰特（BrianGrant）到“魔术师”约翰逊到阿隆佐-莫宁——饱受重病折磨。“厄尔文倒下的时候，我认为那是最艰难的时刻了。”莱利说，“当佐儿倒下的时候，我认为那才是最艰难的时刻。当克里斯倒下的时候，你又觉得这才是最艰难的……真的，我会受到这些的影响。” 波什的情况还不算最糟糕的：血凝块被检查出来了，他在下赛季前就将完全康复。然而，这仍然让莱利回想起2000年的噩梦。那时的莱利正在尝试从新建立一支争冠球队，莫宁在训练营中检测出的肾病让一切都化为泡影。 “是的，一模一样，”莱利轻声说，“那时，我们已经花了几个礼拜搜寻所有我们可能得到的球员。” 随后的3月19日，他签下协议，从菲尼克斯得到德拉季奇。 “交易的决定大概在7点半左右下的，”莱利说，“大概5点半的时候，哈兰医生（Dr.Harlan）给我打了电话。我在交易之前就知道克里斯的病情了，但我没有告诉除了尼克（-阿里森）之外的任何人。我们都惊呆了，确确实实地惊呆了。尤其是对他的身体，我们都十分担心。” 他想起四年前犹多尼斯-哈斯勒姆从肺部血凝块中康复的经历。 “那给了我希望，也给了克里斯希望。正确的药物和足够的休息会让他回复健康的，”莱利说，“不过，这对球队来说，对球迷来说仍然是沉重的打击。” 这一切都发生在球队“系紧鞋带，准备上路”之后。 “你不得不继续等待，”他说，“把所有都放进箱子里等待。这一整年就好像被浪费了一样……人生总共能有多少年？谁也不愿意浪费任何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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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NBA生涯的开始至今的48年里，莱利作为球员、助教、主教练和管理层总共赢得了九座总冠军。
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他强调，他并没有什么好证明的，不论是对他人还是自己。他提起盖尔-希伊的著作《人生变迁》【译注7】中提到的人一生随年代的变化：在二十弱冠、三十而立之年不懈努力支持自己和家庭的生计，为六十花甲之日存下安定。莱利在3月20日就七十岁整了，然古稀之年的他并不希望为此大肆庆祝。 【译注7】：盖尔-希伊（Gail Sheehy）——美国著名作家，《人生变迁》（Passages）被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评为近年十大最有影响力图书之一。


“我现在的动力在于我仍然想赢，”莱利说，“我想要为埃里克提供我所有能给的，把我毕生所知传授于他，也鼓励他继续提高。他已经快要超越我，到达另一个境地了。他对数据分析充满热情，三分、跑动、转移球那些东西。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转型期，在我过去的教练方式和他的想法中转化。” 莱利说，他自己扮演着补充和后盾的角色。 “我不如以往那样充满动力了，”莱利说，“但我还是希望整个球队把一直以来的精神继续下去。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就要为米奇和球迷们带来成功。我现在感觉很差，因为现状与理想还相距甚远。” 他还想回味那种感觉，在2012年和2013年热火获得冠军的感觉，在2006年作为教练夺冠的感觉。“那种感觉永生难忘，但它们太短暂了，”莱利说，“胜利的光环紧紧笼罩着每一个人，那大概也就是十分钟时间吧。你的家人从看台走下来，所有人都在球场上，这一切都是真实可触的。大家一起胜利，这是体育运动中最真实的时候，每个人都散发着真情实感。”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呢？ “如果我们再次回到那里，我会直接走出球馆，”莱利微笑着回答道，“克莉丝和我会一同走出球馆。我们坐上汽车，开到机场，然后就这样飞走。我们不需要什么庆祝，不需要跟ESPN说我们有多兴奋……也许我会等到更衣室里的庆祝结束。” 如果热火队再次赢得冠军，莱利说，他将很有可能就此告别。
“的确有这个可能，我觉得接下来这两年就是很合适的时间。我们现在就不错，但是我们会越来越好。” 他的生涯就会这样结束了？ 他笑了。 “如果我们再赢一次冠军，我认为是的，”莱利说，“我很肯定。我不希望还要再回来尝试卫冕。总是有一个合适的时间的，你只是不知道会何时到来。你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赢得冠军，所以也不知道那合适的时间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到了那时，就是‘嘿，差不多行了。’我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倍受眷顾，这些年里也都有优秀的人相伴左右。” 他的声音到这里轻了下去…… “我没有怨念，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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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不留住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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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是两扇门，脚下一条根，刚柔并济不低头，心中有天地
这翻译碉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