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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资源] 狼與辛香料

推荐部轻小说,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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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幕
  从教会都市留宾海根出发已经6天了。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如果是遇上阴天就连白天的微风也能吹的人瑟瑟发抖。
  特别是走上沿河的道路之后,包含了河中冷气的秋风吹在身上使人更加寒冷了。
  河面就像是被阴冷的天空溶进了浑浊的河川里似的,光是看起来就能让人感到寒冷。
  虽然身上还穿着从留宾海根出发时作为防寒用而买来的旧衣服,但依旧还是感到很寒冷。
  因为要优先考虑收购货物所以买防寒衣物的资金并没有剩下多少。尽管已经冻僵了但只要想起以前一些以北方为目的地的旅行途中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件,光是以无奈和怀念也能多少缓和些寒冷。
  从初出茅庐以来已经过了7年,现在好歹多少有些行商人的样子了。
  而且与往年不同今年的冬天就算不穿防寒用品也有缓和寒冷的事物。
  从18岁起独自行商以来,迎来了第7个冬天的行商人罗伦斯将视线移向坐在旁边的某人。
  平常不论是向左看还是向右看都不会有人。
  有时偶尔会遇上同路的旅伴,但也几乎都不会坐在一起赶路。
  更何况将用来盖货物的布盖在两人膝盖上这种事更是初次。
  [什么?]
  像这样使用着稍含古风辞藻的同乘者
  从外表看年龄在15岁左右,长着连贵族也会羡慕的漂亮的亚麻色头发,容貌美丽的少女。
  但是让罗伦斯羡慕不已的不是漂亮的亚麻色头发和少女穿在身上的上等大衣,而是少女正在自己被盖着的膝盖上小心梳理的毛,也就是动物的尾巴。
  除了前端有绰想雪一样白的毛,其余部分全是褐色。光是看外表就觉得非常暖和。如果做成围巾的话肯定是会让那些贵族夫人不论花多少钱都想得到的上等货。但不巧的是那根是非卖品。
  [快点整理完毛放在毯子下面去。]
  穿着大衣,用梳子小心的梳理着动物尾巴的少女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位清贫的正在做副业的修女。
  但是,少女并没有理睬罗伦斯的话,而是迅速的眯起琥珀色的瞳孔,从即使被寒风吹也没出现裂痕的嘴唇下亮出利牙不高兴的说
  [别把咱的尾巴当成怀炉。]
  少女手边的尾巴刷刷的动了下。
  与我们檫肩而过的行商人和旅行者或许都在猜测这是那种动物的毛皮并计算着它的价值吧。但是事实上那根尾巴至今也没从主人身上切离。
  那条尾巴的主人正是用梳子仔细的梳理着毛发的少女。而且不止长有尾巴在少女的头巾之下还长有人类不可能拥有的野兽的耳朵。
  当然长有野兽的耳朵和尾巴的人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
  出生之际被妖精或恶魔付身,就会以这种非人的外貌诞生。是被世人称做被恶魔付体的人类,但少女并不是这种情况。
  她原本是寄宿在小麦里让人敬惧的一只巨大的狼。自称是哟依茨的贤狼赫箩。虽然在正教徒眼里是让他们感到战栗的异教的神但让罗伦斯感到恐惧的是赫箩之前说的话。
  乘机将赫箩引以为傲的尾巴当做怀炉是今天早饭前的事了。
  [那么好的毛色。光是放在盖住膝盖的毯子下,就好像身上盖的有堆积如山的毛皮似的暖和]
  赫箩得意的哼了声,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又重新把尾巴放进了毛毯里。
  [还没到城镇吗,今天以内能到吗?]
  [如果就这样沿河而上的话很快就能到达]
  [终于就要能吃上一顿暖和的饭呢。咱再也不想在寒风中喝冰冷的粥了,就算是咱也已经受不了了]
  比赫箩更习惯吃难吃的食物的罗伦斯也不禁赞成赫箩的发言。
  虽然在旅途中吃饭是唯一的乐趣,但在冬天可就不是那样了。
  总之在这令人瑟瑟发抖的严寒中,要么就那样啃着又硬又苦的黑麦面包,要么用水将它化成粥后慢慢啜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项了.能就着吃的菜就只有没啥味道的肉干和不谓季节的蔬菜中的代表洋葱和大蒜。
  原本是狼的赫箩,不吃有着强烈味道的洋葱和大蒜。因为不喜欢黑麦面包的苦味在水中沾了以后才匆匆的塞进嘴里。
  对于嘴谗的赫箩,这大概是比拷问还难受的刑罚吧。
  [接下来要去的城市的市场非常的兴旺,有着各种各样的食物,你就好好的期待吧]
  [那么咱多买些东西你的钱包也没问题吧?]
  一周前,在教会都市留宾海根罗伦斯因为贪心而陷入了商会的陷阱差点面临破产的境地。
  虽然经过各种曲折好歹是避免了破产但也没赚到什么钱,不管是从那方面看都是趟亏本买卖。
  造成这次危机的原因的兵备也因为在冬天进行运输实在是太重了,而且罗伦斯认为越往北走越受到降价的影响,所以在留宾海根将那些兵备几乎以白送的价格转手了。
  虽然赫箩常死缠难打的要求买各种东西,但是也意外的会关心罗伦斯的财务状况。
  平时虽然语气尖酸态度强硬但事实上却是个不错的家伙。
  [只是购买你的零食的话还在承受范围以内,所以不用担心]
  但是赫箩好象还在意什么似的,一幅担心的样子。
  [恩........]
  [而且在留宾海根时最后也没给你买蜂蜜淹桃子,你就当作是当时的补偿就行了]
  [是吗......那么]
  [什么?]
  [有一半是在担心你的钱包,另一半是在担心咱自己,如果买了咱的零食的话那相对的住宿的钱不就少了吗?]
  罗伦斯摆出原来如此的样子,笑着回答
  [打算在相对过的去的地方投宿,还是说不喜欢房间里没有单独的暖炉?]
  [咱可没那样说,只是把我买零食用作借口的话就让人为难了]
  [借口?]
  罗伦斯为了将稍微偏离道路的马车拉回原位刚把视线移向前方,赫箩就靠近罗伦斯的耳边低语道:
  [如果因为没钱这种理由而只能住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的话。咱偶尔也想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
  缰绳因太用力发出“吱”的响声,马也发出不满的嘶叫声。
  但是每次受到这只手的粗暴对待的马都能马上恢复过来。
  罗伦斯用努力装出的冰冷目光瞪了回去
  [说的真好听,明明都是你每晚一脸呆相的打着胡噜睡觉]
  对于罗伦斯预想以外的反击赫箩无聊的嘟起嘴唇退出争论。
  没有放过胜机的罗伦斯继续追击
  [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赫箩拥有能够分辨谎言的耳朵。
  罗伦斯刚才的话并不是谎言。
  明白过来的赫箩露出吃惊的样子。
  [至少分辨出这不是谎话吧?]
  向赫箩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虽然赫箩一时变的目瞪口呆,试图反击似的嘴一张一张的但不久赫箩好象就察觉到了这种呆样正是输了的证据,
  头巾下的耳朵泄气似的垂了下来。
  难得的胜利呀。
  但是真正获胜的并不是这个。
  虽然“不喜欢赫箩”这句话并不是谎话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而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完成每天都被赫箩捉弄的复仇剧。
  不管是无防备睡觉的赫箩还是发笑的赫箩都很可爱。
  而且垂头丧气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也就是说
  [汝喜欢这样的咱吧?]
  罗伦斯碰上赫箩的眼神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蠢材。像你这些都喜欢弱小东西的白痴男人,难道你们就没察觉到其实真正软弱的是你们的内心]
  罗伦斯和露出两棵利牙并像是在嘲笑般笑着的赫箩形势瞬间就逆转了。
  [如果期待我扮演娇弱的公主的话那你就必须成为强壮的骑士,但话说回来现实如何?]
  罗伦斯被问的哑口无言。
  回想起自己因为并非选择了骑士而只是一介行商人而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事件。
  赫箩看着那样的罗伦斯露出了些微满足的表情但是好象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用食指抵着下颚。
  [恩...但是仔细想想汝不是也做过一次骑士吗]
  罗伦斯打开自己的记忆的抽屉,但并不记得自己有那么拉风的时候。
  [什么嘛,连本人都不记得了吗,汝当时不是挺身站在我前面吗。卷入麻烦的银币事件时还有在下水道时]
  [....啊啊 那件事呀]
  虽然是想起来了,但我怎么也不会认为那时我像个骑士,被弄的狼狈不堪连站立也是好不容易才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光是力量强也不能算是骑士。但是咱还是初次被人保护哟!]
  赫箩有些害羞的笑着并向罗伦斯靠了过来。变脸的速度依然快的让人恐怖。就连因得失而很擅长转变态度的商人也只有逃跑的份。
  可是罗伦斯却没有可以逃的地方。
  [以后也要好好待我哟]
  狼变的像小猫似的温顺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是如果是一个人行商的话不管经过多少年也不可能看的见的笑容。
  但是那个笑容却是假的,一定是因为被我说“不喜欢赫箩”而生气了吧。大概还是非常生气吧。
  我可是非常明白那一点。
  [.......抱歉]
  就像是暗号似的听到我道歉的赫箩立马恢复了原本的笑容。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
  [咱就是喜欢你那一点]
  就像嬉戏的小狗一样互相嘲弄和玩笑
  最终这样才是最融洽的相处方式
  [算了,宿屋的床就算只有一张也无所谓,但相应的要给我两份量的食物]
  明明并不热罗伦斯额头却渗出了汗水,一边擦着汗一边无奈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赫箩在一次笑出声来。
  [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名产?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名产,在这附近.........]
  [是鱼吧]
  赫箩说的完全没错,罗伦斯露出了稍微吃惊的表情
  [原来知道呀,从这里往西走有个湖。从那里运来的鱼料理也算是这里的名产。流经那里的河川能捕获各种各样的鱼产。为什么你会知道?]
  虽然知道赫箩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但也可能什么想法都能看透吧。
  [从刚才开始就偶尔能闻到风里带的气味]
  边那样说着边把右手指向和河川相反的方向、
  [那队马车运送的是鱼]
  听到赫箩的话罗伦斯终于发现了在目光所及的极限从山丘的阴影里出现了装运货物的马车。罗伦斯光是数清马车的数量就尽了全力,根本看不清在货架上装载的是什么。虽然如果从马的走方向看是行驶在和这条道路平行的道路上的 但估计是会在哪里会合吧。
  [鱼料理的话咱完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是在留宾海根吃的蔓鱼之类的吗]
  [那个只是用油炸过的。如果是手法高明的厨师的话会用蔬菜和肉一起蒸,或者加入香草来烧,总之有很多种做法,接下来要去的城镇会有各种各样的素材。
  [ほほう]
  赫箩眼里发出闪耀的光辉,放在布下的被当作暖炉用的尾巴兴奋的摇摆着。
  [真想快些到达城镇]
  只是这样稍微捉弄了她一下,赫箩就鼓起了脸狭当然只是这种程度的捉弄她并不会真的生气。
  [如果那些马车里的鱼不错的话,就买来做今天的晚饭,怎样?]
  [我不擅长分辨鱼的好坏,从以前做鱼的买卖亏本以来就一直对分辨鱼的好坏感到棘手]
  [什么嘛,不是有咱的眼睛和鼻子吗]
  [你懂得分辨鱼的好坏吗?]
  [要我来判断一下你是好是坏么?]
  在露出恶作剧般笑容的赫箩面前罗伦斯只有乖乖的投降。
  [既然你求饶了就饶恕你吧。如果鱼不错的话就在这里买了在带进城去,这样也会省钱些吧]
  [恩。就交给你决定。]
  虽然不知道和装着鱼的马车会在那里会合,但两者的距离确实在不断的拉近,
  虽然如此罗伦斯还是一边看着正望向远处马车的赫箩一边思考着。
  光是用眼睛和鼻子就能分辨鱼的好坏,那也就是说是从鱼的外表和气味来判断的吧。
  既然能分辨出鱼的好坏,或许真的也能分辨人的好坏也说不一定。
  虽然因自己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而一个人笑了起来但果然还是有些在意。
  罗伦斯装作毫不在意的用鼻子嗅了嗅自己的右肩。虽说是过着旅行的生活也应该并会很臭,再说赫箩也是一直穿着没换的。
  好象在找借口似的正在那样想着的罗伦斯察觉到了来自左脸的视线。
  罗伦斯虽然想无视掉那道视线,但最后还是转过身去了,赫箩正在无声的大笑着。
  [真是的,居然那样可爱,不是弄的我很没立场吗]
  面对着无奈的说着的赫箩,罗伦斯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咋一看以为水流停止了似的缓慢流动着的河流边上(真饶口)。已经能看见正在让马喝水或是在重新装载货物的人们的身影。而且很少见的是其中居然有磨刀匠的身影。磨刀匠在地面插着把用来代替标记的剑。把手撑在打磨台上很无聊似的打着哈欠。
  停放在码头边上的平舟上,船夫和带着马的骑士般装束的人看起来正在争论着什么。骑士的装备是轻装备。或许是去那个城寨传令的吧。大概因为人数不足所以船夫不想开船便和船夫争吵起来了。
  罗伦斯也曾有过因有急事的时候船夫却不肯开船而发怒的经历。看着争吵中的两人罗伦斯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一望无际荒凉的原野也因为渐渐的被开耕出来而能够稀稀拉拉看见在耕作的人影。
  渐渐的开始飘荡着人们生活气息的这幅景象,不论何时看都非常有趣。

  不久之后终于和运送鱼的马车合流了。
  排成一列的3辆马车,每辆马车都由两匹马来拉。马车上并没有安放驾驭台,只有一位穿着不错的男人坐在最后的货台上,3名被雇佣的工人一边牵着马一边前进。
  虽然罗伦斯觉得一台马车用两头马牵引还真是奢侈,但等马车靠近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货台上堆满了木桶和木箱,里面装满了水有很多鱼在水中游动着。
  没用盐来淹制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被列为高级品的鱼,虽说不是生鱼。
  虽然活鱼的运输并不受到关注但ロレンス关心的是让他更感到吃惊的事情。
  运送3辆马车高级鱼的货主竟然是一位比罗伦斯还年轻的商人。
  [将鱼?]
  鱼商从被涂满了油的皮革外套的头巾下发出了少年般的声音。
  [ええ不能分我们几条吗]
  年轻的商人立即就回答了和赫箩交换了座位的罗伦斯的问题。
  [实在抱歉,我们的鱼已经全部被预定了]
  对于这个意外的回答让罗伦斯稍感吃惊,察觉到那点的年轻商人放下了头巾露出了脸。
  从头巾下出现的是和声音相符的少年的脸孔。说是少年的话稍微夸张了些,但从外表看也还不满20岁。在大多是粗野的男人的鱼商中拥有纤细的身材和满头的金发散发出高贵的气质。
  但是不论外表看起来多年轻也是有能力运送3车鲜鱼的商人。千万不能小看对方。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行商人吗]
  这待人柔和的笑容是是与生具来的还是身为商人才特有的呢连罗伦斯也无法判断。但是不管怎样罗伦斯还是回抱以微笑。
  [ええ 我们是从留宾海根来的]
  [是吗。那样的话,从我们刚才来的道路大概半天行程的地方有个湖。如果和渔夫交涉的话或许会分给你们些吧。那里捕获的鲤鱼可是很不错的。]
  [不。我们并不是想采购,只是想买几条作为今晚的菜]
  听了罗伦斯的话年轻商人的表情立马从微笑转为吃惊,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吧。
  虽然如果是用盐淹的鱼在进行长距离运输的时候被要求购买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只是在相临的湖和城市之间来往的鱼商是很少碰上这种事的吧。
  但是年轻的商人马上就从惊鄂的神情转变成思考的样子。
  这是遇到和自己的经商常识不同。正在考虑能否成为新的生意的表情。
  [真是对生意热心的人呀]
  听到罗伦斯那样说,年轻的商人发出“哇”的一声恢复了自我。害羞似的笑了起来。
  [被看到了很失礼的地方了。这么说你们在找晚饭用的鱼,那么今天打算住在库梅鲁斯吗?]
  [没错,正是打算去被人称为冬天的大市场的库梅鲁斯。打算去参观那里举行的祭典。]
  库梅鲁斯是打算去的城市的名字。现在正是举办每年夏冬各一次之大市场的时期.
  另外,在冬季的大市场举办时期,和其相应的盛大的祭典也将举行。
  虽然罗伦斯并不清楚祭典的详细内容,但是曾听说过这个祭典如果是被教会的人看见了是会让他们当场昏倒的异教的祭典。
  从身兼往北的异教徒讨伐队的补给基地教会都市留宾海根往北去大约6天的路程,在那里异教徒和正教徒的关系已经不像南边那样单纯了。
  治理从留宾海根往北延伸的广阔地域的国家普罗阿尼亚,据说连王族里都有很多异教徒,所以有正教徒和异教徒混居的城市也是很正常的。
  普罗阿尼亚的有力贵族所拥有的城市库梅鲁斯,尽可能的远离麻烦的宗教问题,只是为了经济的繁荣而建造的城市。连正教徒的布教活动也是被禁止的,在那座城市就连讯问举行的祭典是正教还是异教都是被当为禁忌的。一般被解释为是这个城市的传统祭典。
  本来就是很少见的祭典,更是因为连异教徒都能安心的来参加这一点而被称为拉多拉祭。每年都有非常多的人来参加。
  罗伦斯是因为每年夏天才来库梅鲁斯所以罗伦斯很不巧的并没有参观过这个祭典。
  虽然因为听了传闻而希望早点达到城市但看来罗伦斯的认识还是太天真了。
  [那个,你们预定了旅馆吗?]
  年轻的商人露出担心的表情问到。
  [祭典是后天才会开始吧,莫非旅馆现在已经不足了?]
  [正是那样]
  坐在罗伦斯傍边的赫箩微微动了下,大概是在担心旅馆的事吧。
  虽然不知道狼的样子怎么样,但化身成人类恣态的赫箩和普通人一样非常怕冷,在这种寒冷的季节在野外露营也已经到极限了吧。
  话虽如此,如果真的没房间了罗伦斯也有办法。
  [每年大市的时候都是由商馆安排的住宿,到时候拜托他们看看]
  但是如果拜托商馆的话或许就会被他们刨根问底的打听赫箩的事,所以可能的话还是不想拜托他们。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あ、原来有所属的商会呀,请问您所属的是那个商会]
  [罗恩商会在库梅鲁斯的商馆。]
  听到罗伦斯的回答后年轻商人的脸上瞬间散发出光辉。
  [多么美妙的偶然呀。我也是罗恩商会所属的。]
  [这是神的指......在这里这是禁句呢。]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也南方出生的正教徒。]
  年轻的商人愉快的笑了起来,之后又轻声的咳嗽了一下。
  [那么由我先来自我介绍,我是在库梅鲁斯做鱼生意的菲路密.阿玛特。在生意上都称呼我为阿玛特]
  [行商人克拉福特.罗伦斯生意上都称呼我为罗伦斯。]
  两人在马车上互道了姓名,并那样握了手。
  这样一来也不得不介绍赫箩了。
  [这一位是旅行同伴的赫箩,因为有些原因而才在一起旅行,但决不是夫妇.]
  罗伦斯向阿玛特笑着介绍了赫箩。赫箩稍微向前些微笑着看着阿玛特。
  果然做出乖巧样子的赫箩是相当可爱的。
  阿玛特慌张的又做了次自我介绍,而且脸也红了。
  [请问赫箩小姐是修女吗?]
  [是正在进行巡礼的修女]
  所谓的进行巡礼之旅不光是有信仰的男性,连在作为普通市民的女性中也是很常见的。
  所以一般需要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多都自称是巡礼中的修女。比起回答是一般的市民,像这样的回答更能避免各种各样的麻烦。
  在库梅鲁斯的教会成员,为了方便互相辨认,在进城的时候都习惯在衣服的某处插上3根羽毛。赫箩也在头巾上插上了3根漂亮的茶色鸡毛。(狼身上插鸡毛,好诡异.....)
  南方出身的阿玛特立刻就明白了赫箩头巾上羽毛的意义。
  年轻的行商人和修女一起旅行一定是有着什么理由吧。但阿玛特并没有寻问其中的原因。
  [些许旅行的困难那也是神给予的试炼。我可以为两位安排一间住宿的房间,但如果是两间的话稍微有些难办了。]
  对于阿玛特的建议罗伦斯稍感吃惊,阿玛特却笑着继续说道
  [让同属于同一商会的我们在这里相遇那也是神的指引吧。如果拜托和我交易的宿屋应该能请他们为你们安排一间房间的。如果把这位女性带进商馆请他们来安排住宿的话,那些老会员一定会瞎起哄吧]
  [ええ 确实是会那样。但是真的可以麻烦您吗?]
  [当然,我也是个商人,这也是生意嘛,到时在宿屋一定奉上足够的美味鲜鱼]
  这么年轻,就能进行3台马车鲜鱼的交易,这个阿玛特果然不是一般人。
  所谓的办事周到就是这样吧。
  罗伦斯带着半分不干半分感谢的心情回答道:
  [果然很会做生意呀,那么就拜托了。]
  阿玛特笑着说道
  [明白了,一切包在我身上]
  之后阿玛特的视线一瞬间从罗伦斯身上移开。
  罗伦斯虽然装做没看见,但也能猜出阿玛特的视线是看向赫箩的。
  或许阿玛特之所以这样热情的帮助我们不光是因为对自己的生意有所帮助更重要的是想在赫箩面前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吧。(他难道不怕被吃了吗........)
  看透了那一点后,和赫箩一起旅行的罗伦斯虽然也感到了些优越感。但像这样考虑无聊的事会被赫箩看透吧。
  罗伦斯立即从大脑里将这些无聊的想法清楚掉。之后就一心为了和比自己更加年轻优秀的商人加深解而畅谈着。
  在快要日落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库梅鲁斯。
  
  在食堂的餐桌上,锅里煮着放入了鲫鱼块和菜根的汤,以锅为中心周围摆满了以鱼类为主的各种料理
  尽管向宿屋拜托的阿玛特是位鱼商人,但说起吃的话果然同以肉料理为中心的南方有不同的风味。特别是这道清蒸卷贝更是与众不同。
  世人常说海里的卷贝是长寿之药,河中的卷贝是腹泻的病因。在库梅鲁斯的南边即使吃两枚贝壳也不愿意吃一枚卷贝。教会的说法是其中寄住了恶魔,所以千万不能吃。
  与其是说,这是记载在神典上的神的教诲,还不如被认为这是生活的常识。罗伦斯也有过在行商时因为迷了路而被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捡来河边的卷贝食用,结果导致猛烈腹泻的经验。从那以后只要是卷贝不管是海里的还是河里的,光看见就讨厌。
  幸运的是那些料理并没有被分成小份的摆出来。赫箩正在非常高兴的在吃着。
  不喜欢吃的就全部请赫箩吃掉了。(可怜的赫箩。。)
  [呜..原来贝壳是这种味道。]
  一边发出这样的感慨一边用从罗伦斯那借来的小刀用刀尖把贝壳肉挑出来放进嘴里。罗伦斯只是吃着撒上了足够食盐的烤鱼。
  [吃太多了会肚子痛的]
  [恩?]
  [河中的卷贝里住着恶魔,吃多了会遭殃的。]
  赫箩还是只看着挑出的贝肉,稍微扭动了下脖子就将贝肉送入口中。
  [汝以为咱是谁呀。咱能分辨的可不仅仅是麦子的好坏哟。]
  [自己明明说过,曾经因吃辣椒而被辣到过的。]
  对于我指出的事实,赫箩稍微有些生气的板起脸来。
  [光是看的话不可能会知道味道的,在说从外表看的话是已经熟透了的鲜红的果实。]
  赫箩边说着边挑出贝壳肉.偶尔也闭上眼睛悠闲的喝口酒。
  因被教会判断为危险的酒而受到严密监视不能大肆贩卖的蒸馏酒在这里却能大量上市。
  赫箩和罗伦斯手边的酒杯中的是被称为燃烧的葡萄酒,是种颜色接近透明的一种酒
  [要给你来点甜酒吗?]
  [..........]
  赫箩无言的摇摇头,并悠闲的闭上眼睛。如果现在脱下赫箩的大衣尾巴一定会从裤子里膨胀出来吧。
  之后终于将酒喝下去赫箩长长的吐了口气,并用衣袖擦拭着眼角。
  喝下那种被称为连灵魂都能动摇的烈酒的赫箩已经不是修女的打扮了,而是头戴三角头巾一副城里姑娘的打扮。
  和在饭前换好衣服的赫箩再一次向阿玛特道了谢,说起那个时候阿玛特的表情,就连宿屋的老板看见了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赫箩好象是要加深自己罪孽似的用比平常更加可爱的样子道着谢。
  如果阿玛特看见这样暴饮暴食的赫箩,他会立即从迷恋赫箩的梦中醒来吧。
  [。。。。。。好让人怀念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怀念起家乡的原因.赫箩眼睛稍微含泪的说着.
  确实越往北走像这种能够动摇人灵魂的烈酒就越多。
  [这种蒸馏过的酒,我完全不能分辨味道的好坏]
  吃腻了贝肉并开始向烧鱼和煮鱼出手的赫箩高兴的回答道:
  [虽然外型也许过了10年就会忘记,但对于味道就算是过几十年也不会忘记。这个酒的味道很熟悉,和哟依茨的很相似。]
  [北方有很多烈酒,你以前就常这样喝吗]
  嘴角还粘有烤鱼的赫箩得意的开口答道:
  [对于咱这个孤高的贤狼那些甜甜的酒并不适合咱吧?]
  虽然少女姿态的赫箩别说是甜酒就算是牛奶和蜂蜜都很适合她,但罗伦斯还是轻笑着表示同意。
  看来赫箩确实是因为酒的味道而想起了故乡。
  虽然是久违的美味的菜肴,但赫箩露出的高兴的笑脸并不全是因为美味的食物的关系。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感到自己越来越靠近故乡哟依茨。现在的赫箩就像是少女得到预想之外礼物似的,由衷的感到高兴。
  但是罗伦斯却不由的将视线从赫箩的身上移开。
  并不是因为害怕赫箩捉弄看的入迷的自己。
  罗伦斯一直对赫箩隐瞒着哟依茨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毁灭了的事实。那个事实恐怕会将赫箩欢乐的笑脸变成刺眼的太阳一般吧(直译直译。。。。自己发挥想象。。。)
  但即使是那样也不能糟蹋了这顿快乐的用餐。
  罗伦斯在赫箩察觉到自己想法之前转换了心情。向鲫鱼汤发动了攻击并笑着对赫箩说道
  [喜欢鲫鱼汤吗?]
  [呜。没想到鲫鱼一煮.....会变的这么美味。在给咱一碗]
  鲫鱼汤是用大锅煮的所以赫箩的手够不到,每次都是罗伦斯帮赫箩添的碗,但每次木碟里的洋葱都被剩了下来,看来赫箩即使是煮过的洋葱也不会吃呀
  [在那里吃过鲫鱼吗。能够吃鲫鱼的地方很少吧]
  [うん?在河里 因为是相当迟钝的鱼所以很容易就能捉到]
  明白了。当时一定是以狼的姿态在捕鱼吧。
  [是吃生的鲫鱼吗。味道如何?]
  [鱼鳞会卡在牙齿里,鱼骨也很多。因为鸟儿常常一口就吞下小鱼我本以为很美味但其实并不合咱的口味]。
  罗伦斯开始想象给鲫鱼致命一击后赫箩喀嚓喀嚓的大口的从头开始咬碎鲫鱼的样子。
  鲫鱼作为长生之鱼被人们所熟知,不管被教会说成是圣鱼也好,还是恶魔的爪牙也好。在北方能吃到的地方也非常有限。
  确实如果是像赫箩那样的狼所生存的北方之地的话,如果连只是稍微长寿点的鲫鱼都畏惧的话,或许是一件很白痴的事。
  [人类做的料理依然还是很美味呢。而且所选用的鱼好像也是上等品。那个叫阿玛特的小子相当有眼力呢。]
  [那样年轻,而且光是一次的交易的量也不是一般的多]
  [汝这次运的是什么货]
  赫箩的目光阴沉了下来。
  [恩?是钉子。但这个餐桌并不能用。。。。]
  [原来是钉子,还以为是更加引人注目的东西,是在留宾海根失败后得到的教训吗]
  虽然赫箩的话让罗伦斯感到有些生气,但那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最后罗伦斯也无话可说。
  因为得意忘形而买了是自己财产一倍的兵备,遭遇了破产的危机,差一点变成奴隶来抵债。而且还给赫箩添了很多麻烦,吃了大苦头。
  因为那样最后虽然在留宾海根采购了大约400枚托尼银币的钉子。因为够入的数量很谨慎所以手头上还剩下不少余额。
  [虽然是不起眼的货物但也能得到相应的利益。而且也不光交易不显眼的货物]
  赫箩就好像只野猫似的一边嘴里衔着油魣的骨头一边侧过头来看着罗伦斯。
  罗伦斯忽然想到了句不错的说辞。
  稍微清了下嗓子开口道:
  [我的运货马车因为有你在。]
  虽然说的有些装模做样但罗伦斯还是因为自己说了句漂亮话而笑了起来。
  但是,一边笑着一边喝着葡萄酒的罗伦斯看向赫箩时,赫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まあ、汝也只有这种程度呢]
  赫箩说完后叹了口气。
  [我说你呀,就算是在稍微担心我下又不会少根毛吧?](原文是罰《ばち》は当たらないだろう)
  [只要一对雄性好点他们立马就会变的得意忘形。一尝到甜头就会反复的重复那种恶心的台词,咱可不想听]
  「ぐ……」
  遭到赫箩这样的回答罗伦斯反驳道:
  [知道了,那么我以后.......]
  [愚蠢]
  突然被赫箩打断了话。
  [雄性不需要太温柔]
  [........]
  即使哭丧个脸作为猎人也不可能会放过狼。
  [而且只要我一垂头丧气,汝也会想对我温柔吧?]
  被赫箩以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出那种话,连罗伦斯也无计可施了。
  赫箩真是狡猾。
  罗伦斯向赫箩投以怨恨的目光,赫箩只是微笑着。
  结束了已经几天没吃过了的正常的晚餐。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的马路已经安静了下来。
  虽然罗伦斯一行到达库梅鲁斯时已经将近黄昏但城市的热闹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罗伦斯的想象。
  如果没有遇到阿玛特的话,首先一定会先去商馆拜托他们安排住宿吧,或许现在正借宿在商馆的某个房间呢。
  在库梅鲁斯的四处,到处都摆满了不知是模仿什么的稻草人偶和木雕。大路上不用说连小胡同里都挤满了由乐队和小丑所引导的参观人群。
  城南侧的大广场上,被大幅度延长了营业时间的市场里洋溢着与大市之名相符合的活力。而且就连平时不被允许进行零售的工匠们也在市场边上的道路上开设起了露天商店。
  罗伦斯为了冷却因烈酒而发热的身体打开了木窗,漂亮的月光照了进来。还能看见几个没收摊的露天店。
  阿玛特为罗伦斯和赫箩安排的这间旅馆,是这个城市有数的几个高级旅馆之一。平常的话是决不会考虑投宿像这样的高级旅馆的。房间是在2楼,面向的是以城市为中心的两条南北大道。和延伸到东西的大道的交叉点也很近。就像赫箩希望的一样有两间床,话说回来这或许是阿码特特意准备的带有两间床的房间。
  虽说是这样推测但至少非常感谢他为我们准备的房间,罗伦斯停止了推测将视线移向了外面。
  在宽广的道路上行走的全是些喝的跌跌撞撞的行人。
  罗伦斯一边笑着一边转向身后,这里也有一位一边盘腿坐在床上脸上挂满了“还没喝够”表情一边往木杯里倒酒正喝的高兴的赫箩。
  [你明天宿醉我可不管,难道你忘了在帕其奥的连续两天的宿醉吗]
  [んー?不会有事的。好酒的话不管怎么喝也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咱很中意,没有不喝的道理吧]
  赫箩倒满酒后很高兴的送进嘴里,嘴里还衔着晚饭没吃完的干鳟鱼。
  放着不管的话赫箩一定会喝的烂醉如泥吧。但这也正是称了她的意吧。
  因此稍微有点难开口。
  变更每年固定的行商路线,冬天来到这个往年只会在夏天才来的库梅鲁斯。说到底都是为了去赫箩的故乡。
  但是罗伦斯也不知道赫箩故乡哟伊茨详细的情况。虽然听过名字但那也是在很久前,具体的地点完全不知道。
    因为并没有听说过详情,虽然一提起赫箩故乡的事她就会露出怀念的笑容,但不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从距离上想起遥远的故乡也会感到难过吧。
  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对于踌躇着谈起故乡的事情,光是那样就足够了。
  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话,谈起赫箩故乡的事她应该不会难过的。罗伦斯下定了决心,在安装在墙上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之后开口说道:
  [在你醉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完全露在外面的赫箩的耳朵和尾巴立即就有了反应并缓慢的将目光移向了罗伦斯.
  [什么事呢?]
  聪明的贤狼察觉到了罗伦斯语气并不是要说什么轻松的话题。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让罗伦斯感到赫箩现在心情很不错。
  罗伦斯慢慢的张嘴说到:
  [是关于你故乡的事]
  赫箩只是无声的笑着把酒送进嘴里。
  对赫箩的反应罗伦斯感到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露出认真的表情的。
  罗伦斯还以为赫箩已经喝醉了,但没过多久赫箩开口说到:
  [果然汝不知道咱家乡的具体位置呢,咱也稍微察觉到了,汝一直很担心咱是否知道吧]
  赫箩一边看着倒映在酒里的自己的笑脸一边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算知道了故乡的事,咱也一定会没问题的,难道咱在你眼里是那样的软弱]
  尽管在考虑是否要说出赫箩因为梦见故乡而流泪这件事,但赫箩快乐的摇着尾巴一幅“知道了”的表情。
  [不,完全看不出来]
  [愚蠢,那里也不是谁都知道的吧]
  好像得到了希望的回答似的,赫箩更加高兴的摇动着尾巴。
  [汝还真是喜欢操心些奇怪的事呢,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反正你在咱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有事吧?你还真是个烂好人呢]
  边喝着酒边说着的赫箩,害羞似的笑了起来
  [作为咱来说也并不是不高兴,但不管从那方面来说看着你那蠢样也是件很快乐的事.就这样什么也不说的向北走,如果走错路了汝打算怎么办]
  罗伦斯只是耸了耸肩,打算换种说法。
  [为了让愚蠢的我不至于搞错路,能告诉我哟伊茨具体的地点吗]
  赫箩喝了口酒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
  [其实咱也记不清了]
  赫箩就像是要阻止罗伦斯开口似的继续说倒:
  [方向的话咱倒是知道]
  看到赫箩手指的方向,罗伦斯立刻就明白了那是北方。
  [要翻过几座山,渡过几条河,走过多少草原,完全没记忆。虽然咱觉得走到附近就能认出来,但光是这样也很困难吧]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道路又不是一条直线,就算向北走的话也不知道目标在那里,或许到最后饶了远路也到不了。比如像是附近城市的名字之类的还记的吗,那也能作为线索]
  赫箩想了片刻,用食指抵着太阳穴开口说倒:
  [咱还记得的城市名就只有哟伊茨还有纽黑拉,还有...... 是什么呢.......皮..]
  [皮?]
  [皮那...皮咯....对了想起来了是“皮罗莫特”]
  罗伦斯把头扭向就像是发泄出了心中郁闷而露出高兴笑脸的赫箩说道
  [全都没听说过,还有其他的吗?]
  [うー……虽然还有几个城市,但并没像现在这样的每个城市都被赋予不同的名字。像说在山对面之类的就能让人明白了。所以没有取名的必要]
  确实,在罗伦斯初次去北方时对这种习惯感到非常的吃惊。不管去什么城市只有旅人才知道那里的名字,住在城里和附近的人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城市名字。
  也有说“给城市命名会被邪恶的神所眷顾”的老人。
  所谓的邪神一定是指教会吧。
  [那么以纽黑拉为基点来调查吗,如果是那里的话我也知道]
  [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另外那里还有温泉哟]
  [明明是异教徒的城市而且路途还很遥远,但还是听说有很多大司教.国王之类的人物常常偷偷的去那里泡温泉,虽然是传闻但是听说正是因为那里的温泉才没遭到异教讨伐军的攻击]
  [只有那里的温泉并不属于谁的势力范围。]
  那样笑着说着的赫箩发出“那么”轻声的清了清嗓子。
  [如果将这里看作纽黑拉的话,咱的故乡就是在那边]
  赫箩将手指的方向是西南方,罗伦斯完全楞住了。
  如果是纽黑拉更加北边的地方的话,那里是常年被大雪所覆盖的区域。
  但只知道纽黑拉的西南方向范围也太广了。
  [从纽黑拉到哟伊茨有多远?]
  [如果是咱的话只要两天,人类的话.....就不知道了]
  罗伦斯回想起来在留宾海根附近曾经骑在赫箩的背上的时候,赫箩一定能在没有道路的路上轻快的奔驰吧。
  那样的话,从纽黑拉为中心搜索范围会相当的大吧。在那样大范围中寻找一座城市,不,或许是小村庄也说不定简直是在沙漠中寻找掉落的针。正是因为是在城市之间来回奔走的行商人才能更加理解其中的困难。
  但是罗伦斯在以前曾经听说过哟伊茨已经被熊怪所毁灭了。
  如果那是真的,要找到那么久以前被毁灭了的城市的痕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罗伦斯不是一生中拥有很多空闲的贵族。在偏离行商路的地方徘徊的时间最多只有半年左右。但是因为在留宾海根遭到了失败,使罗伦斯拥有自己的店铺的梦想又远了一步,所以并没有慢慢来的空闲。
  一想到那些罗伦斯不由的说道:
  [如果是在纽黑拉的话你一个人也能回去吗?知道方向吧]
  如果是从纽黑拉出发2日左右的路程的话,就像赫箩说的那样只要到了附近就能想起来吧。
  虽然话里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说出口罗伦斯就后悔了。
  因为赫箩惊讶的转向这边。
  罗伦斯觉得吃惊的同时,赫箩有把目光叉开了。
  [是.是呀。到了纽黑拉的话咱大概也能想起回哟伊茨的路呢]
  之后赫箩脸少浮现出装出来的笑容。正在想着“到底是怎么了”的罗伦斯突然发出“啊”的一声
  赫箩在港口城市パッツィオ(地名,忘了台版是怎么翻的了,知道的告诉我一声)时赫箩就曾经说过“孤独是能致死的病”
  那样害怕孤独的赫箩,就算是罗伦斯没有其他的意思,赫箩也有可能向坏的方向思考,更何况还喝了那么多酒。
  或许赫箩会理解成罗伦斯觉得帮助她寻找故乡太麻烦。
  [喂,等一下,别往坏处想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只是两天路程的话,我也没必要在纽黑拉等了]
  [恩,那样就足够了,汝会将我带到纽黑拉吧?咱还想在看更多的不同城镇呢]
  本以为会争吵起来,但赫箩聪明的将话题延续了下去。
  即使巧妙的将话题联系了起来,在那背面也是是有尽头的。
  赫箩已经远离故乡好几百年了,想到过哟伊茨已经不在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因为这几百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赫箩应该也感到很不安吧。
  她也一定害怕一个人回故乡。
  因为酒的味道而想起了哟伊茨,或许那天真的笑容也是不安的另一种表现吧。
  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现在罗伦斯对自己不经大脑的发言感到后悔。
  [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帮你的,刚才说的话.......]
  [咱曾经说过“雄性不需要太温柔”被汝太过关心咱也会感到很困扰的]
  赫箩露出了混杂着假笑和为难的表情,将手上的酒杯放到了床下。
  [咱也真是可悲呢,咱怎么老是按咱的标准来考虑事物呢。汝等的寿命对咱来说只是瞬间,在那样短暂的一生当中就是一年也是非常的宝贵的呢。为什么咱会忘记那一点]
  从木窗射进的月光撒在赫箩身上,赫箩看起来就像是一瞬的幻影似的罗伦斯犹豫着是否靠近,总觉得如果靠近的话赫箩会像雾一样突然消失。
  赫箩抬起了低下的脸,果然在那张脸上写满了为难的笑容。
  [汝真是个烂好人呢,露出那样的表情会让咱觉得很困扰的]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在现在的罗伦斯的大脑里完全没有恰当的话。
  罗伦斯很明白现在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但是却说不出能够消除那隔阂的话来,即使是说谎对赫箩也是行不通的。
  而且听了赫箩的话也使罗伦斯无法开口,“不管花多少年我也会带你到哟伊茨”这种话罗伦斯怎么也说不出来。(让我替你说吧....)那种台词对于商人来说太过于不现实了。活了几百年的赫箩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只要是LOLI外表,年龄不是问题呀)
  [忘记这种理所当然的事的是咱,因为在汝的身边很开心,不知不觉的.....变天真了呢。。。。]
  边说着边害羞的笑着的赫箩的耳朵害羞似的微微的动着。(作者用了好多“害羞”)宛如少女般的话语,或许这是赫箩的真心话吧。
  但是听到赫箩那样说的罗伦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呜 咱好象是醉了,再不赶快睡觉的话还不知道接下来又会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呢]
  虽然赫箩决不是不爱说话,但像这样光是自己在那里独自的说着,看起来更像是在勉强着什么。
  到最后罗伦斯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罗伦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注意赫箩在夜深人静后悄悄的离开。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不知为什么老是觉得现在的赫箩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对于自己只能做到那点,罗伦斯觉得自己非常没用。很想大声骂出来。
  夜渐渐的深了,能听见的只有从从关闭着的木窗对面传来的喝醉了的人们的笑声。
第二幕
  不管有多么担心晚上也能睡好从这一点来看还真是有商人作风呢。
  明明很担心赫箩会一个人走掉,但醒来的时候都能听见从窗外传来的鸟叫声了。
  虽然没有做出慌张的飞奔起来之类的丑态,但罗伦斯还是立即看向旁边的床,当确认赫箩还在后罗伦斯安心的出了口气。
  罗伦斯从床上下来打开窗户将头伸了出去,虽然房间里已经很冷了但早上户外的空气更加的寒冷。呼出的气立马变成了白色。
  但是相对的天空也非常晴朗,是个宛如水晶般的清晨。
  面向宿屋的大道上已经出现了行人。罗伦斯看着比一向习惯早起的行商人还早起来的城里的商人。在头脑里将今天一天的行程默想了遍。干劲十足的说了声“好”
  虽然不是为了补偿昨天的失言,但罗伦斯还是打算今天内将杂务处理完,然后明天和赫箩好好的享受祭典。
  一边想着首先应该先将从留宾海根带来的货物卖掉,一边走回屋内。
  虽然昨天的事让心情有些沉重,但罗伦斯还是为了叫醒正在熟睡着的拍当而走了过去,罗伦斯忽然皱起了眉头。
  像个贵族般酣睡到午后到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没能听到赫箩平常傻呼呼的打酣声。
  罗伦斯向赫箩伸出手,好象是察觉到似的盖着赫箩的毛毯微微的动了下。
  罗伦斯轻轻的掀起毛毯。
  不由的叹了口气。
  毛毯下赫箩软弱无力的脸连被舍弃的小猫都会自愧不如。
  [又要宿醉两天吗?]
  头一动就痛吗,赫箩光是缓缓的晃动着耳朵。
  虽然想稍微向她说教下,但因为想起了昨晚的事还是把话吞了下去,而且就算现在说教她也听不进去吧。
  [给你准备了水壶,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桶也给你准被好了,就乖乖的睡吧]
  听见我加重语气的说出“乖乖的”赫箩也只是软弱无力的晃动了下尾巴。
  虽然罗伦斯也觉得赫箩不可能会乖乖听话的睡觉,但这样难受也不可能独自外出吧。当然同样的,在罗伦斯不在的时候也不可能进行独自旅行的准备,想到那一点的罗伦斯不由的松了口气。
  当然也不是没想到这是赫箩的演技,但能改变脸色的演技怎么也不可能吧。
  罗伦斯一边认真的考虑着那种事,一边一言不发的迅速的做完了出发的准备。再一次走近躺在床上没动过的赫箩说道:
  [祭典要明天才正式开始,用不着着急哟]
  听完罗伦斯的话,赫箩那难受到脱力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看着这样的赫箩的罗伦斯不由的笑了起来。
  果然比起宿醉的痛苦,对于赫箩来说祭典要重要的多。
  [过了中午我会回来]
  赫箩好象对这句话没有兴趣,这次连耳朵都没动下。
  对于赫箩的反应罗伦发出苦笑声,赫箩缓缓的睁开眼睛在嘴边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故意做给罗伦斯看似的。
  罗伦斯耸了耸肩,用毛毯盖住了赫箩的头。在毛毯下的赫箩一定在笑吧。
  对于昨晚的事对赫箩好象没造成不好的影响关于这点罗伦斯由衷的松了口气。
  罗伦斯在走出房间前再一次看了赫箩一眼,从毛毯里露出的尾巴就像是在挥手似的摇晃着。
  罗伦斯一边“想着买些什么好吃的给她好呢”一边静静的关上门。
   
  在市场开放的钟声响起前进行商业交易,基本上在那个城市都不太允许,特别还是在市场的中心时。
  但是那个规矩也会根据时间和场所而适当的放宽。
  在卡梅爾森大市期间,为了缓和在市场开放时的混乱,也半推半就的允许了在规定时间以外营业。
  因此虽然还是在太阳刚露脸的清早,但占据了卡梅爾森南边广场大半的市场里,已经有很多商人在忙碌的走来走去了。
  被人们堆在一起的木箱和麻袋还有在货物和露天店之间的缝隙里的猪和鸡之类的家禽,而且兼做鱼的最大出货地的卡梅爾森也有很多从海边很远的地方运来的鱼,也能看见阿马特运送的那种大桶其中也有很多鱼在里面游着。
  就像赫箩见到一排餐馆会座立不安似的,罗伦斯看见市场里的各种各样的商品也开始兴奋起来。
  “那种商品运到那个城镇中去会产生多少利益”“那种商品有那么多在那个地方不会因过剩而跌价吗”之类的各种盘算正在罗伦斯的大脑里飞快的计算着。
  初出毛驴的时候,虽然基本上完全不清楚商品价格的高低只是在市场里四处乱转,但是现在只要看一眼就立刻能明白。
  当把各种各样的商品的相关图完全掌握住的时候,商人也会成为炼金术士。
  虽然沉溺在漂亮的话语中,但罗伦斯回想起在留宾海根的失败时,脸上还是稍微浮现出了苦笑。
  如果总是好高务远又会被人乘机而入吧。
  为了使浮躁的心情平静下来罗伦斯做了一次深呼吸。重新握好手中的缰绳向市场中心走去。好不容易到达的露天店,和其他店一样已经开始营业了。原本和罗伦斯同样是行商人的店主,因为众所周知的好运,现在市场中开设了露天店成为了城里的小麦商人。也可以说是这个地方城里商人的特征,已经炉火纯青的是脸上那被整理成四角形的胡须…… (超别扭的一句话)
  那个小麦商人马鲁库.柯尔在察觉到罗伦斯的一瞬间好象非常吃惊似的不断的眨动着眼睛,但还是立刻轻轻的抬起了手。
  正在和马鲁库商谈着的商人也朝罗伦斯默默的敬了一礼,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对自己的生意是否有益。罗伦斯也露出商人用的笑脸回应着并好象是在说“请继续谈”一样的伸出了手。
  「レ、スパンディアミルト。ワンデルジ」
  「ハハ。ピレージ。バオ」
  似乎是商谈结束了,对方的商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向马鲁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站起来离开了。当然,离开时并没忘记向罗伦斯露出商人般的笑容。
  或许是希望在那里能再会一样,罗伦斯好好的将那张脸记了下来。
  像这样踏踏实实的积累,总会产生利益的。
  大概是从北方来行商的吧,商人的身影混入了人群中。罗伦斯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了。
  [好象打扰到你们的商谈了]
  [什么呀,只是被他热心的传教而已,你的出现可帮了我大忙]
  马鲁库座在木制的长方形的衣柜上,一边将手边的羊皮纸揉成一团一边说着,并厌烦似的笑了起来。
  马鲁库和罗伦斯一样都是罗恩商会所属的商人。两人因每年都是同一时期到同一市场来行商而认识的伙伴。因为两人在初出毛驴时就互相认识了,所以说话间也很随便。
  [没必要在意对方的话,那些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坏家伙,但只要语言相通就不断的向你宣传他们土地之神的恩惠]
  [比起不会从金碧辉煌的神殿里出来的神,或许土地之神的保佑还要实在些吧]
  罗伦斯说完,马鲁库将揉成一团的羊皮纸敲到自己头上,愉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 说的没错,保佑丰收的神一定是个美人吧]
  罗伦斯脑海里浮现出赫箩的脸,并一边笑着一边点头同意。
  当然“但是,性格却很差”这句话罗伦斯并没有说出来。
  [在这样说下去的话,又会被我媳妇骂了,接下来谈谈生意的事吧,你也是为此而来的吧]
  马鲁库的表情从聊天用转变到商谈用,虽说是谈话用词不用客气的同伴,但那也是作为商人为了自己利益而经营的人际关系。罗伦斯凛了凛神开口道:
  [想请你收购我从留宾海根带来的钉子]
  [钉子?我这里可是小麦店哟。用钉子钉上装满麦子的口袋这种事不管在那里我也没听说过。]
  [为了度过漫长的冬季,我想从北边来的商人有很多吧。卖麦子的时候不是可以顺便卖钉子吗。钉子可是在雪地里进行补修的必需品。]
  马鲁库的视线在不断的游移,突然在罗伦斯身上停了下来
  [确实是必需品.....钉子吗...那么量有多少?]
  [三パテ长的120根,四パテ长的200根,五パテ长的200根。都有留宾海根锻造工会签发的鉴定书](请问这个“パテ”是作者原创的单位,还是某国的外来语)
  马鲁库用揉成一团的羊皮纸刮着脸,小声的叹了口气。爱这样装模作样正是城里商人的癖好。
  [如过是10个半琉密勒(リュミオーネ货币单位)的话,我就买下]
  [琉密勒现在的行情是?换算成托勒尼银币]
  [昨天收市时是一个琉密勒换三十四枚,因此一共是357枚托勒尼银币]
  [太低了]
  比进货价还便宜。对于立即反驳的罗伦斯,马鲁库皱起了眉头。
  [没听说过最近兵备暴跌了吗?因为今年没有进行北方的大远征,剑和盔甲都只有大甩卖,即是说被重新回炉的铁大量增加,所以连钉子的行情也下降了不少。10个半琉密勒已经是高价了]
  因为是预想之类的反驳,罗伦斯冷静的回答道:
  [这是还要南边一点的事吧。因为回炉的东西增加了,回炉需要的燃料也会暴增。这种季节在普罗尼亚如果还有熔化铁的锻造屋的话我还真想亲眼看看。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愿意用砍材的斧头将头砍下来]
  在下雪的地方一到冬天材火的供给也会不畅通。因此为了熔化铁而必需将材火无限制的放进熔炉内的锻造屋在冬季是没有办法进行锻造工作的。如果在冬季进行锻造工作的话,作为燃料的材火价格就会大副提升,那样的话会淋浴在城里众人的骂声当中吧。所以即使作为钉子材料的兵备增加了,这附近的钉子的价格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才对。
  知道这种程度的事,对于多少积累了些经验的行商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果然,马鲁库微微的笑了。
  [真是的,居然向小麦商人卖钉子。虽然清楚小麦的杀价手段,但对于钉子我可是外行了]
  [那么16个琉密勒怎样?]
  [太高了,13个琉密勒]
  [15]
  [14个又3分之2]
  比罗伦斯稍微矮一点的马鲁库的身体僵直的好象一根原木似的。
  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越雷池半步”的气势。
  如果在勉强的话会伤害彼此的关系吧,罗伦斯同意的点了点头,并向马鲁库伸出了右手。
  [那么就拜托了。]
  边握手马鲁库边笑着说道:
  [哈哈,不愧是我兄弟]
  对马鲁库来说这也是妥协的价格吧。
  经营小麦店的马鲁库本来是不会买卖钉子的。那里的店经营什么样的商品已经是被各个商会所决定好了。如果要经营新的商品的话,还要取得原有经营这种商品的商人的许可。并付出一定的费用。
  虽然咋一看像是防碍经营似的不合理的规定,但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拥有庞大资产的商会就将会垄断整个市场。这是是为了避免那种局面所采取的预防措施。
  [那么是支付现金还是记帐?]
  [那就拜托你记帐吧]
  [太好了,这段时间付现金的地方太多了]
  虽然商人之间可以在帐本上进行交易,但从村庄和城市带来商品想换取现金的人,可是不会进行记帐交易的。
  但是货币不足不管在那个城市都是很严重的。虽然有够入商品的财力,但如果没有支付的货币的话,生意也不会成立。对于不识字的农夫来说,证书之类的东西还不如擦鼻涕用的纸。
  虽然在荒野,持剑的骑士是最强的,但在城里持有最多现金的也是这些骑士,当然这也是因为教会在经济上很富裕的原因。每周都能以捐赠金的形式得到大量的现金,想不富裕都难。
  罗伦斯向从长方形的衣柜上站起来,从马车的货台上搬下钉子的马鲁库开口说道:
  [那么作为记帐的回报,有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听完罗伦斯话的马鲁库立即向罗伦斯投以露骨的警戒的视线。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稍微有点事想去北方。想向北方的家伙打听下道路和地区的形势之类的。就像刚才来的那个客人]
  听见不是关于自己生意上的事,马鲁库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好像是做给人看似的,马鲁库露出了苦笑的表情。算是对罗伦斯以不错的价格卖出钉子的小小的报复吧。
  [那点事情好办。但是,明明如果是夏天来的话路上也不用太辛苦。特地冬天过来,是相当重要的事吧]
  [那个..是有些原因,只能告诉你并不是什么可以赚钱的事](把赫箩卖了应该很值钱吧)
  [哈哈哈.....过着旅行生活的旅行商人也有寻求人世间义理的家伙吗,那么你到底打算去什么地方]
  [目的地是个叫哟伊茨的地方,知道么?]
  马鲁库扬起的眉毛,歪着脑袋一边把手靠在货台的边缘一边回答道:
  [不知道哟,像我不知道的村庄和城市名比山还要多,只要找到知道那个地名的家伙就可以了吧]
  [不,因为先打算以扭黑拉为目标,哟伊茨的事就顺便帮我问问就行了]
  [哦,明白了。如果扭黑拉的话是要经过多兰平原]
  [希望你越快打听出来越好]
  马鲁库边点了点头边“就交给我吧”似的拍了拍胸口。如果是马鲁库的话,一定能收集到对旅行有用的情报吧。
  罗伦斯之所以将钉子卖给身为小麦商人的马鲁库,正是因为想拜托他打探情报。但是如果在这种繁忙的时候单纯的拜托的话罗伦斯又觉得过意不去,而且马鲁库应该也不会太愿意。
  所以罗伦斯才把钉子卖给身为小麦商人的马鲁库,罗伦斯知道马鲁库和铁细工师有交情,也就是说从罗伦斯那购买的钉子马鲁库转手就能卖出并应该能得到相应的利益。
  而且,卖钉子时多少也能让对方支付点现金吧。现在对小麦商人来说无疑是一年当中最后赚钱的机会,比起些微的利益,能得到现金应该更让人高兴吧。
  像罗伦斯预想的那样马鲁库果然答应了,这样关于旅行的情报收集就告一段落了。
  [啊,对了,还有件想打听的事。着是最后一件了]
  [我看起来像那样小气的吗]
  配合马鲁库的苦笑,罗伦斯也笑着开口道:
  [这座城里有年代记的作家吗?]
  马鲁库一时楞住了。
  [年代记.作家?就是那些没完没了的记载城市的发展日记的那些家伙]
  所谓的年代记的作家就是负责记录城市或地区历史,并从教会或贵族那里得到报酬的一群人。
  对于随便把他们称为城市日记的记载者的马鲁库,罗伦斯只有抱以苦笑。虽然形容的不恰当,但也相差不远,而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种形容很有趣。
  [被你那样说会生气的吧]
  [一天到晚光是座在椅子上写东西就能领到钱,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我想他们也不想被你这个因运气好而能在这里开设露天店的你那样说吧]
  马鲁库的好运,在这个城市里也是很有名的。
  看见马鲁库无话可说的样子,罗伦斯在一次笑了起来。
  [那么,有吗?]
  [啊.......确实是有一个,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他为妙哟]
  马鲁库一边将装满钉子的袋子从马车上搬下来一边继续说到:
  [不知道被那里的修道院视为异端而逃来的。在这个城里有很多像那样的家伙]
  卡梅爾森是个比起正教徒和异教徒之间互相仇视,更加重视经济的发展而建造的城市。由于排除了自然和教会的权利,逃往这个城市的自然学者,思想家和异端者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
  [稍微有些想打听的事,年代记作家收集的关于地区的历史和各种传说。想去打听下关于那一带的情报]
  [又对奇怪的东西产生了兴趣呢。是为了打探去北方的情报吧]
  [就是那会事,知道有谁能做介绍人吗]
  马鲁库稍微歪了歪头,单手提着装满钉子的袋子,转过身向露天店大声叫人
  从堆积如山的小麦袋的阴影中走出位少年。不知是马鲁库什么时候收的弟子。
  [倒是有一个人。最好是罗恩商会的人吗?]
  看着一边将装满钉子的袋子一件件的递给作为弟子的年轻人一边说着话的马鲁库。罗伦斯心中“快点找到哟伊茨然后回到以前的商路”这种心情突然变的强烈了起来。
  但是那种想法如果被赫箩察觉了又会变的很麻烦。罗伦斯也并不是想早点和赫箩分开。
  这两种相反的心情连罗伦斯自己也无法整理好。
  如果能活和赫箩同样的时间,放下生意一两年都没有关系。
  但是罗伦斯的生命却是很短暂的。
  [怎么了?]
  [诶?不,没什么。商会里有的话,那就太好了。能拜托他吗?]
  [当然没问题,就无偿的帮你吧]
  当说到“无偿”时,马鲁库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能尽快吗?]
  [我尽力而为]
  那么,我先让这小子过去,在商馆里有个叫巴拖斯的老资格的行商人,恐怕你不认识吧,他是在这个城里和各种各样的家伙做生意的,应该和年代记作家或异端的修道士有交情。每年祭典的前后一周他都会放下生意进行修养,大概就算是白天去,他也应该在商馆里喝酒吧。
  即使是所属同一商会又都是行商人,但像阿码特那样由于做的是不同的生意而互相不认识,这种情况还是很多的。
  罗伦斯反复念着巴拖斯的名字,将他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知道了,我会感恩的]
  [哈哈。这种程度就能让你感恩,接下来会很可怕的哟。话说回来你在祭典结束前都会留在这里吧?要不要找个时间来我这喝一杯]
  [ああ、那就当作报恩我会抽空去你家听你炫耀的]
  马鲁库发出声音的笑起来,并将最后一袋钉子交给了那个年轻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成为城里商人以后也有无数的烦恼和艰辛,时常在想就算变回行商人也不错呀]
  依然是行商人,但为了拥有自己店而日复一日努力赚钱的罗伦斯只能暧昧的点了点头。马鲁库好象是察觉到了那点,向罗伦斯说道“忘了我刚才的话吧”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
  [互相加油吧,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吧]
  [是呀你说的对,咱俩就互相加油吧]
  罗伦斯和马鲁库又一次握了手,因为有新的客人到来,还是稍后在去马鲁库的店吧。
  慢慢的驾驶着马车前进的罗伦斯在马车混如人群之前,转身向在后面的马鲁库的露天店看去。
  已经将罗伦斯的事抛到脑后正在和下一个客人商谈着的马鲁库的身影,对罗伦斯来说是非常让他羡慕的。
  但是连成为城市商人的马鲁库有时也想回到行商人当中。
  很久以前,有个国王为了打破自国的贫困而向富裕的邻国发动了战争。宫廷诗人曾这样说过:
  “对自己的领土只看的见坏的地方,对邻国只看的见好的地方”
  想起那句话的罗伦斯稍微自我反省了下。
  光是注意到为了寻找赫箩的故乡因而在留宾海根引起的骚动,让罗伦斯拥有自己店的梦想更遥远了。但如果好好想想的话赫箩也是难得的旅行的伙伴。
  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和赫箩相与的话,罗伦斯现在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在同样的商路上来回行商吧。
  或许还会半认真的思考着,拉车的马会变成人类之类的吧。那样想的话,现在的罗伦斯也可以说已经实现了一个梦想。
  以后,回到一个人行商的可能性也很高,那时候罗伦斯一定会非常怀念的想起现在的事吧。
  那样想着的罗伦斯再一次将缰绳握紧。
  绕道去商会打招呼如果能在中午前结束,罗伦斯打算给赫箩买些美味的午餐回去。
  
  在没有教会的卡梅爾森,在通知时间到达中午的时候,装在城里拥有最高屋顶的贵族家的大钟将被敲响。当然那钟也被做成奢侈的雕象的样子。从城里的各个角落也能看见的屋顶,是由一流的工匠进行整理的。
  贵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特意花费300琉密勒设置的钟和屋顶虽说很无聊,但对于能做到这种事的贵族罗伦斯连嫉妒都忘记了。
  仓库里积攒了很多金币的豪商的大部分被人嫉妒的或许是像这样游戏的心态吧。粗暴有名的骑士或是花钱大方的人在城里往往是最有人气的。
  罗伦斯边思考着那种事边打开宿屋房间的门,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罗伦斯不由的邹起了眉头。
  [好大的酒味.....]
  虽然认为没有好好的淑口就出去了是自己的失策,但这味道多半是现在仍然睡在床上的某狼的吧。
  虽然罗伦斯进到房间赫箩完全没有起来的迹象,但从能听的见赫箩傻呼呼的鼾声来看,身体或许差不多都恢复了吧。
  因为房间里酒味太浓,罗伦斯打开木窗后走向床边,在那旁边放着空了的水壶和空着的桶,从毛毯里露出的赫箩的脸色也变好了。看来作为甜甜的蜂蜜点心的代替品,而几乎都是买的小麦面包是个正确的选择呢.
  赫箩醒来是第一句话一定会是“肚子饿了”之类的吧
  罗伦斯将装着小麦面包的袋子凑到赫箩的鼻子前,赫箩娇小的鼻子微微的抽动了下。和又硬又苦的黑面包和燕麦面包不同,松软香甜的小麦面包光是散发出的香味就让人觉得很美味。
  真的是睡着了吗。闻到香味的赫箩,不久后就发出“ふが”的傻呼呼的的声音。之后又将脸埋进了毛毯中。
  如果将视线转向赫箩的脚边,就能看见从毛毯里露出的赫箩的尾巴轻快的摆动着。
  一定是打了个大哈欠吧。
  稍微等了下,果然眼角还挂着眼泪的赫箩从毛毯下露出了脸。
  [呜......什么东西好香........]
  [感觉怎么样?]
  赫箩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之后又再一次打了个哈欠,好像自言自语般的回答道:
  [.....肚子饿了]
  罗伦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是,赫箩就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坐了起来,再一次的打了哈欠。之后向罗伦斯手上拿的袋子投以毫不客气的视线。
  [就知道你会那样说,所以给你买了很多小麦面包]
  罗伦斯连袋子一起递给了赫箩,高傲的贤狼在从袋子里散发出的香味面前,变的犹如小猫般温顺。
  [汝吃了吗]
  赫箩一边坐在床上一边紧抱着袋子贪吃的享用着纯白色的小麦面包,怎么看也不像会把袋中的东西让给他人的样子。
  赫箩虽然是那样问着,但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守护捕获的猎物的猎犬。
  虽然在赫箩吃完东西前有些事想问问她,但现在的赫箩除了手中的食物,什么也不会在意吧。
  [ああ 我没事,在试吃时就已经吃饱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应该会被怀疑吧。能看穿谎言的赫箩好像马上就明白了罗伦斯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似的,露出明显的安心了的表情,又继续向小麦面包发动了猛攻。
  [别咽着了呢]
  罗伦斯想起了和赫箩刚相遇不久在教会里落脚时,赫箩被土豆咽着事。虽然被赫箩用不满的表情瞪了一眼,罗伦斯还是一边笑着一边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找了根椅子坐下。
  桌子上面摆着几封被蜡封住的信,罗伦斯一在商馆露面,就收到了从几个不同的城市所寄来的信。
  即使是整年过着旅行生活的行商人,因为是根据季节来决定落脚的城市,所以能收到信件的机会意外的有很多。
  如果经过某些地方的城市,明年再要购入那种商品的话要出高价买了,而现在这种商品价格虽然高,但在那边又会是怎么样呢?像这样的问题考虑了很多。
  即使是那样,可罗伦斯明明是每年夏天才来卡梅爾森的,现在冬季就寄来了信这也是很少见的。一个搞不好这些信就得在商馆的书架上沉睡个半年以上也说不一定。虽然写着这如果罗伦斯两周内没有来卡梅爾森的话,信会立刻被送往南方。不用说寄信当然要支付相应的金钱。
  罗伦斯明白一定是相当紧急的事情。
  寄件人都是位于北方某个城市的商人。
  罗伦斯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削去信封上的蜡,突然察觉到有人,一抬起头就看见赫箩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注视着自己。
  [是信]
  [恩]
  赫箩简短的做了回答,单手拿着面包坐到了桌子上。
  因为就算被看了也没关系,罗伦斯就这样从信封里将信纸取了出来。
  [给亲爱的罗伦斯大人.....]
  不用“在神的名义下”之类的句子作为启始句,果然是从北边来的信呢。
  罗伦斯跳过了开头,直接读向正文。
  罗伦斯看着相当慌张的情况下写下的,笔记也很乱的信,在一瞬间就把握住了内容。
  上面确实写着对商人来说相当重要的情报。
  罗伦斯再一次确认了信上的内容后,小声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写的是什么?]
  [你觉得写的是什么?]
  或许是被反问让赫箩感到不快,虽然稍微有些生气但看着天空的赫箩还是答道“
  [看来不像是情书呢]
  如果收到笔记这么粗暴的情书,就算是百年的恋情也会冷却下来吧。
  罗伦斯边将信纸递给赫箩边再一次笑了起来。
  [所谓的重要情报,一般都是不需要了之后才送来的吧]
  [恩]
  [因为是抱着亲切心寄来的,也不得不回礼。真是的,你怎么看]
  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全部吃完了,赫箩一边添着手指一边用手指的另一边夹着信,飞快的看着。
  然后,不高兴的退了回来。
  [咱读不了那字]
  [真的吗!]
  罗伦斯稍微吃惊的接过信,赫箩的眼睛迅速的眯了起来。
  [如果是故意那样说的话,汝的手段也有进步呢]
  [不是,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赫箩就像是要判断罗伦斯所说的话的真伪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罗伦斯,不久后赫箩将视线转向了一边叹了口气说道:
  [首先是要记住的文字种类太多了,还有就是理解不了的搭配太多了,虽然如果是按着平时所说的去写就行了,但明显那是骗人的]
  看来,赫箩也曾经学过文字的。
  [子音表记之类的]
  [虽然咱不清楚叫做什么,但反正太麻烦了。汝等人类比咱等狼之所以更优秀或许是因为能掌握那些难以理解的文字吧]
  虽然差点问赫箩其他的狼都不会写字吗,差一点就糊理糊涂的同意了。
  [但是,大家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记住的,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学会的。而且错的时候还会被老师敲头,当时还以为脑袋会被敲变形呢。]
  赫箩对罗伦斯投以怀疑的的视线。好象是在说“如果是单纯的因在意我而说谎的话咱可是立即会生气的”。
  [至少明白我不是在说谎吧?]
  听见罗伦斯那样说,赫箩好歹收起了怀疑的视线。
  [那信里到底写的什么?]
  [那个呀,写的今年向北方的大远征取消了,小心兵备的交易]
  罗伦斯一边将接到信扔向一边,一边说着。赫箩先是楞了下接着露出了苦笑。
  [如果能早点收到这封信的话,汝也不会遇上那种事了]
  [确实是那样........但这也只是结果论而已。光是知道了寄出这两封信的两人,即使花钱也要让我知道这个情报来看,已经赚到了。这两人今后也能够信任]
  [那么,看信和不看信,也是天国和地狱吧]
  [虽然笑不出来,但确实是那样,这一封信真的可以说是命运的分歧点。如果没有情报的话商人就像是在战场上被蒙住了眼睛一样]
  [汝总是在掩饰难为情呢]
  罗伦斯把信放如信封的手停了下来,在那瞬间赫箩在心中嘀咕道:
  [戏弄下汝,咱的睡意全没了]
  赫箩边打着哈欠边从桌子上下来,罗伦斯用非常不痛快的目光看着走向床边的赫箩,赫箩突然转身看向这边。
  [我说汝,现在可以去祭典了吗]
  把脱下来扔在床上的头巾拿在手里的赫箩,从眼里散发闪耀的光辉,看见那样赫箩的罗伦斯虽然很想带她去,可是不巧的是罗伦斯还有没办完的事]
  [抱歉.现在还不行......]
  罗伦斯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赫箩瞬间露出了快要哭的表情并紧紧的握住了外套。
  [即便是玩笑也快给我停下来吧]
  [果然汝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咱呢,咱会好好记住的]
  虽然看破了赫箩的演技,但却并没有抵御的方法。
  又一个讨厌的弱点被她知道了,罗伦斯一边觉得泄气一边重新走向桌子的方向。
  [うむ……汝呀,咱一个人上街难道不行吗]
  [就算我说不行,你也要去的吧]
  [被汝那样一说也确实是那样咯]
  罗伦斯重新将信纸放入信封后,赫箩好像不高兴似的握着外套。
  看到那样子的赫箩,罗伦斯虽然呆了下但立刻就察觉到了。
  如果不带钱去参观祭典的话,面对一排排的露天店赫箩一定会生不如死。
  罗伦斯刚一说出“总之想要多少军用资金?”赫箩马上就恢复了精神。
  [虽然现在手头不是太紧........可你也别乱花钱哟]
  罗伦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绑在腰上的皮袋里拿出了一枚伊勒多银币交给了赫箩。
  是刻有拥有卡梅爾森的贵族第7代当家的肖像的货币。
  [因为伊勒多银币并不怎么值钱,就算去商店买一个面包,店主都会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好好找回零钱哟]
  赫箩将银币拿在手上,对罗伦斯回答道“没意思”但现在罗伦怀疑的是赫箩一定又在打算想方设法的多骗点金币。
  但是如果抱有警戒心的话更加容易被赫箩所乘。
  罗伦斯努力装做平静的寻问道:
  [怎么了?]
  [呜?恩......]
  赫箩做出这种可爱的样子时,一定要加倍小心。
  罗伦斯在自己大脑中转换成商谈用的思考模式。
  [咱觉得果然还是不能一个人去]
  罗伦斯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
  [虽然不知道汝还有什么事没办,但把咱也带去吧,这个银币还汝]
  [啊,嘿,不,不是。只是去见个人]
  [反正咱也很闲,如果和咱去不方便的话,到时候咱就先离开,这也不行吗]
  看起来即不是献媚也不是装可爱,只是普通的要求罗伦斯带她去
  如果被赫箩歪着脑袋问道“能带我去吗”罗伦斯稍微怀疑或许那是演技。
  但是这次的要求却很普通,还有种奇怪的软弱包含在里面。
  就算这是演技,罗伦斯觉得就算上当也无所谓。
  而且,这如果不是演技的话,这时候随便怀疑赫箩一定会伤害到她的。
  [真的很对不起,今天一天能让我一个人吗。接下来还有必须要见的人,而且因为要让他帮我做介绍人,或许还会去其他地方,要在外面等的话,要等很久的]
  [恩.......]
  [如果今天内把琐事全部做完,从明天开始应该就可以安心的参加祭典了。因为今天就稍微忍耐下]
  罗伦斯对十多岁的女孩子使用教诲的口吻,但站在床边的赫箩却显得很柔弱。
  而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能理解赫箩的心情。
  罗伦斯虽然只在夏天来过卡梅爾森,但也不想一个人去参加冬季的祭典。
  一个人的话越是在拥挤的人群中,越会觉得寂寞。
  每当商馆举办宴会的时候,罗伦斯都会一个人回到下榻的宿屋也是因为相同的寂寞。
  虽然罗伦斯很想带赫箩一起去,但接下来要谈的事,最好先别让赫箩知道的为妙。
  接下来要请巴斯拖为我介绍这个城市的年代记作家。年代记作家的事商馆的会长好像也知道,在取信的时候也顺便问了些问题。那个年代记作家正如罗伦斯所预想的那样,不光是记录普罗阿尼亚一带的历史,连普罗阿尼亚以北的异教的故事和传说也有在收集。
  如过带赫箩过去,万一谈起哟伊茨以前的事就糟了,因为罗伦斯这次想去问的是有关于哟伊茨被熊怪所毁灭的事,但事实上哟伊茨也不能繁荣到现在。
  虽然想一直隐瞒下去是很困难的,但罗伦斯认为应该找个适当的时机在告诉赫箩。因为这个问题是非常敏感的。
  罗伦斯和赫箩之间沉默了下来。
  [恩,算了,如果防碍到了汝也不太好,而且如果又被你用来发气,咱也会感到很困饶的]
  赫箩虽然故意说的很悲伤,但这一定是演技吧。
  在留宾海根对赫箩撒气这件事罗伦斯至今都还感到心痛,善于察觉别人心意的赫箩大概就是知道了那点,才故意那样说的吧。这也算是自己的要求被拒绝的小小的复仇吧。
  [会给你买礼物回来的,今天就稍微忍耐下吧]
  [........又想用东西来引诱咱吗]
  明明是非难的眼神,但尾巴却期待的摇晃着。
  [那说甜言蜜语可以吗]
  [ふん。汝那做作的话,咱可不想听,咱撤回刚才的话]
  虽然说的很过分,但赫箩好像心情恢复似的笑了起来,罗伦斯只有乖乖的举手投降。
  [就让咱一个人无所事事吧]
  [抱歉...]
  听到罗伦斯道歉,赫箩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对了,回来时如果发现房间里有两个人,汝能从房间里先出去吗?]
  虽然罗伦斯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但立刻就察觉到了赫箩的意思是说,是想随便勾引城里的某个人吧。
  如果以赫箩的聪明,罗伦斯觉得不管怎样这都是有这可能的。
  但是,罗伦斯对赫箩的话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种表情才好。
  是生气,还是一笑了之。在察觉到之时最好应该无视她时,赫箩发出了由衷的笑声说道:
  [能看见汝那可爱的表情,今天一天就算只有咱一个人也没问题了]
  对于哈哈大笑的赫箩,罗伦斯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只让人生气的狼。
  [ま、现在的话,在汝的身边是最好的,所以安心吧]
  罗伦斯再一次无话可说。
  真的真的是只让人生气的狼。
  
  一过中午,商馆一开门人就开始多起来了。
  在卡梅爾森的城市商人或以卡梅爾森为中心行商的行商人中,好象也有很多人为了参加祭典而暂时停止营业的,商馆从白天开始就充满了酒和欢笑声。
  罗伦斯寻找的年代记作家介绍人巴斯拖并没像马鲁库所说的那样在商馆里喝酒,罗伦斯在上午到商馆的时候听说好象是有什么事出去了。
  罗伦斯寻问了会长,得知巴斯拖还没回来,因为要和人会面所以不能喝酒。罗伦斯烦恼着该怎么消磨时间。
  虽然和罗伦斯差不多情况的商人还有好几个,但他们都容入在酒场的气氛中专心的打着扑克牌,罗伦斯也不好冒然的去搭话。
  罗伦斯只好和喝着酒的会长闲聊,这时候从打开的商馆大门又进来一位商人。
  罗伦斯因为是在入口处的正面和会长闲聊着,所以有谁进来马上就知道了。比起商人更像是贵族家的3男的阿码特。
  [罗伦斯先生]
  阿码特好像也立即发现了罗伦斯,在和入口附近喝着酒的商人打过招呼只后,立即招呼了罗伦斯。
  [中午好,宿屋那件事,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里的话,我才是多亏你们卖出了许多鱼料理,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对味道很挑剔的旅行的伙伴也赞不绝口,阿码特先生真有选鱼的眼光呢]
  罗伦斯觉得与其说“自己觉得味道很美味”,不如说是赫箩那样说的,这样效果应该更好
  果然阿码特的脸上绽放出了少年般的光辉。
  [哈哈,那样的话,我真的很高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鱼,明天一定为你们买来最好的](这是典型的欺骗纯情少年)
  [她说鲫鱼特别美味]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还会找来让她高兴的东西的]
  罗伦斯对于阿码特没有寻问自己喜欢什么这件事,不由的在心中苦笑起来,阿码特一定是根本没察觉到吧。
  [对了,罗伦斯先生接下来有什么要办的事吗]
  [为了等巴斯拖先生,正在消磨时间呢]
  [是吗....]
  [怎么了?]

[ 本帖最后由 疾风骑士 于 2007-10-23 21: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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