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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评] 大众软件:朋友,愚人节快乐!

朋友,愚人节快乐!
(发表于2010年《大众软件》4月中)
策划 本刊编辑部
执笔 大豪斯领主

一个不值得庆祝的节日……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荒地上
长出丁香,掺杂着
回忆与欲望,又有春雨
催促着愚钝的根芽。
——艾略特《荒原》

如今,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艾略特并不是通过抽签选中四月作为“最残忍的月份”的,四月之所以被诗人赋予这一称呼,很可能并不是因为春雨或丁香——在我们所熟知的十二个月份中,没有哪个能像四月一样拥有一个如此残忍的开端:四月一日,愚人节。
对于一些一年四季都在研究电击效果,以“孩子,你需要治疗”为口头禅,视游戏为死敌且缺乏幽默感的家伙而言,这个日子只意味着无尽的谎言、欺骗、放纵,道德的沦丧与出于纯粹恶意的嘲弄……但是,嘿,那样的家伙是没机会拿起这本杂志并看到这些内容的,如果幽默感缺乏到了那种程度,那么残忍的绝不会是四月,而是每个月。对于所有无需参与电击治疗的幸运者而言,我们可以为了四月的第一天而干杯庆祝:每年我们能体验到四月残忍的时间只有这一天。
这一天可能会从被拨快的钟表提前两小时响起的闹铃声开始——如果你碰巧需要上学,那么请不要对此感到恼火,应当为闹钟没有被拨慢两小时而感到庆幸才是……如果你遭遇到了这种事,那么上早自习时,课代表或学习委员很可能会“提醒”你忘了写某门课的作业,这时请不要表现出惊讶——在这个日子里,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但更重要的是你要更加相信自己。午饭时,你可能会在食堂里看到堆积如山的馒头,如果你没有被它们的外表欺骗并绝望地扭头泪奔出门,就会发现里面的馅要比包子还要厚道。如果哪位老师突然宣布“随堂考试”,那么你可以保持淡定——因为这节课很可能在一分钟后就会开始自习,但如果你的同桌告诉你今天提前放学的话,你就需要保持警惕了,如果他拿着一本《大众软件》4月中旬刊,指着专题中的一页宣布“你知道么?这个游戏要出了……”,那么你不如告诉他,呃,“你知道么?今天提前放学……”。嗯,如果他因此开始欢快地收拾起书包的话,你最好还是制止他吧……
是的,这才是愚人节!
但是,等等……为什么这一天会是愚人节?



庆典?混沌?愚人船

在我们所知的诸多“节日”中,没有哪个像愚人节这样充满混沌的气息:节日往往有纪念或庆祝的功能,而这样的日子需要一个明确的对象或目的,但愚人节则完全不具备这些条件和特征,节日往往建立在一个具有凝重历史感的背景之上,与之相伴的习俗则是以传说或神话为基础——而这些在愚人节中也毫无影踪,我们甚至不能为愚人节的源头找到一个权威、确切的典故,究竟是什么未曾见于书面的规矩让人们在口口相传中形成了这一风俗?人们为什么要约定在4月1日彼此交流精心准备的谎言?为什么欺骗行为唯独在这一天可以不受谴责?
解读愚人节的关键在于追根溯源,在这个过程开始之前,我们有必要区分两个概念:“愚人节”这个称呼可能会造成一些误会,同一个词可能会被用于称呼两个不同的对象,“The Feast of Fools”(直译为“愚人的节庆”)和“April Fool’s Day”(直译为“四月愚人日”),后者才是我们在有生之年所面对的每个4月1日,而前者则是可上溯至中世纪的古老的狂欢庆典。
无论中世纪的欧洲给你留下的印象如何,对愚人的节庆的考察都可以为你翻开崭新的——且内容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一页,挪威卑尔根大学的英格维尔特?萨利特?吉尔胡斯教授在《宗教史中的笑》一书中曾对此进行过详尽的考证和描述,她将愚人的节庆归类为“在天主教领导的几个世纪中,欧洲泛滥成灾的‘笑文化’”之一,这一节庆的具体内容与教会在历史中的表现有着极大反差——几乎构成了完完全全的逆转,首先是等级森严的教会制度被完全颠覆,低等的神职人员和助理执事怀着最大的热情投入到这一节庆中,在节庆期间,这些人穿着破破烂烂、或故意将衣服反过来穿,甚至穿着女性的服饰,在教堂中打闹玩耍,在闹市与街道中进行恶俗的表演,同样被颠覆的还有弥撒与圣餐礼,这些神职人员几乎篡改了仪式的全部内容,打破了所有的禁忌,甚至会发出如驴一般的嘶鸣,或者直接将驴子牵入教堂,对其高唱颂诗……关于这一节日最早的记载出现于11世纪末,时间跨度长达数个世纪的相关记载证明这一习俗曾在中世纪时期的天主教国家内盛行过几个世纪,尽管教会的权威神职人员一直对此持否定和批评意见,但一节庆却直到16~17世纪的宗教改革之后才被移出“传统”之外。
这一节庆并非是为了纪念或是为了庆祝而展开,它的目的毫无遮掩地反映在其名字中:“愚人”,在那个尚能允许愚人的节庆盛行的时期,颇有创造力的下层神职人员曾是如此向教会的权威提交相关申请:这一节庆是由必要的,因为愚蠢是我们的第二天性,愚人应该可以自由地放任自己,至少一年一次。如果不是我们时不时地打开酒桶让发酵产生的气体释放到空气中去,酒桶就会爆炸……
如果对其嗤之以鼻,扔下一句“陋习”就置之不理,对于这些文化资源而言就实在构成了一种浪费,因为这些看似不可理喻或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对于学习历史、解读异国文明以及了解我们自己都会有所帮助:在压抑环境下寻求释放、对森严的等级制度的反抗,还有对“笑”的追求与向往……这些不但不是无法理解的,还是人性中共通的部分,正是愚人的节庆为这些易被封锁禁锢的欲求挖掘出了一条通道,对于满怀热情参与到该节庆中的人而言,其美好是毋庸置疑的,尽管这一美好建立于混沌之上——但又有谁规定过混沌与美好无关呢?
中世纪愚人的节庆并不是近现代4月1日愚人节的起源,但两者在精神上一脉相承:社会规则对人们言行的约束临时解除,短时间毫无顾忌的放纵得到允许,放纵言行所造成的后果可获宽容……但参与这一节日并不是无条件的,这个节日有着自己的规则——以“愚人”这个称呼为基础而建立的规则。
福柯的《疯癫与文明》的经典之处与重要性在这里已无需多言,之所以要特别提到这部著作,是因为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让读者得以借此进入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并由此认识“愚人”对该环境的价值和意义,以及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颇为值得琢磨的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在大多数情况下,整个欧洲并不刻意将“愚蠢”与“疯癫”区别开来,“愚人”几乎就是“疯子”的代名词,两个词所能起到的陈述作用、所表达的反感和谴责的对象几乎是完全一致的。
两者之间频繁出现的并列和替换似乎一直在暗示读者“愚人”与“疯子”的共同之处不可忽视:两者的区别很可能只是病理学所研究的课题,但并非从事医学研究和治疗工作的人无需做出这一区分。
愚人与疯子在什么意义上,有何种程度的相似呢?不一定需要锁定多个目标进行长时间观察,就算仅凭常识与想象,我们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对正常的社会秩序而言,两者可能造成的破坏和构成的威胁是极为相似的。两者可能同样表现为判断能力的缺陷,并由此导致行为的异常——但因为这并非“故意而为”,正常的社会秩序有必要对其表现出宽容:对其行为后果不予追究,不强迫其按正常规则履行义务,换言之,就是解除社会规则对其言行的约束——因为他们无法被约束。
正是这些使得愚人的节庆——以及近现代的愚人节的出现和持续存在成为了可能,但这并不意味着正常的社会会对这些群体张开慈爱的怀抱:这个群体所能享受的最大限度的仁慈就是不被社会规则约束,而不被约束并不必然意味着自由,他们的命运可能会是长达终生的监禁和放逐。



这种奇异的“醉汉之舟”沿着平静的莱茵河和弗兰芒运河巡游……这种船载着那些神经错乱的乘客从一个城镇航行到另一个城镇。
——福柯《疯癫与文明》

自15世纪以来,“愚人船”(Narrenschiff,The Ship of Fools)成为了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最为重要的意象之一:正常人安居于地面,为保持自身所处的环境的秩序稳定,将那些游走于街头无所事事,思维反常、行为异常的流浪汉托付给往来于水路的水手和商人。在街头游荡时,这些人被认为是疯子,被送上船后,他们就被称为愚人……但他们的身份以及不受约束的生活状态并未发生丝毫改变,但随波逐流、飘荡于水面的船只与城镇和码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就让人们的厌恶与警惕转变成了猜测与好奇,愚人船频繁地出现在各种文艺作品之中,带着讽刺、批评、同情、警醒……一艘艘被赋予不同意义的船只载着身份各异的愚人在文艺复兴之海上飘荡,尽管这样的景象早已散去,但这份精神遗产在欧洲一直传承至今。



谎言?秩序?塔罗牌

读到这里,你也许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从历史中继承了“愚人”观念这份遗产的欧洲不太可能会产生一个以“视他人为愚人”为核心与乐趣来源的愚人节。与之恰恰相反,符合欧洲对愚人的认识与处理方式这一传统的节日的精神,应该是人们视彼此为愚人(包括视自己为愚人),在互娱互乐的同时实现自娱自乐,在以“愚人”为名的节日之中,人们除了在彼此揶揄、嘲弄中获得的乐趣,还会因为能够得到对方的理解与原谅而感到欣慰。
在这样的节日之中,谎言与欺骗行为被悬置于伦理学之外,道德这双高高在上的审判之眼进入了休憩状态,美德被重新定义成人与人之间在新的临时规则下彼此理解并配合,人们在接触、交流过程中,发现彼此在摆脱往常的社会规则约束后,仍然能按照新的规则达成默契(“我们通过彼此欺骗来找乐子”),从这个角度来看,愚人节堪称是一场规则经过巧妙设计的游戏,它只会促成参与者人际关系的良性发展,而不会造成这方面的裂痕……当然,这就像是在说“在理想的实验状态下……”一样,只不过是个假设。
现实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个节日,在我们的生活中尤其如此,对于中国——以及整个亚洲而言,愚人节毕竟是舶来品,尽管这并不意味着它“必然有害”,但相对而言,它肯定具有“潜在的危害性”:就算是在欧美国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在这一天必须原谅所有的谎言”这一游戏规则,更不要说我们周围甚至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说谎行为是可以被原谅的”这个节日原则了。无论文化中是否有愚人节精神的积淀,都不能强迫所有人去签订愚人节的契约,如果有人不肯接受这个节日和它的规则,那么这并不是一种缺陷——就像有人喜欢趁机临时摆脱秩序一样,有人情愿一直保持秩序,无论是在游戏规则之内还是之外,彼此尊重对方的选择总是明智的。
对一个其他人兴致勃勃参与到其中的节日保持距离并冷眼旁观确实多少会令人感到扫兴,但是否接受愚人节毕竟不是判断是否具有幽默感的唯一标准,而愚人节本身也无法成为某种优越感的来源——乐趣就是乐趣,不应掺杂其他的东西。如果真的是纯粹为了乐趣而对愚人节的价值产生认同,那么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塔罗牌(当它作为一种“看图说话”娱乐项目,而不是算命工具的时候)中的“愚人”(也被称为“愚者”)拥有一个经典的形象:一个穿着小丑式服装的年轻人,一手持白色蔷薇,一手持挂着包袱的权杖,背对着太阳,昂首挺胸地走在悬崖边上,脚旁一只白色的小狗似乎是在试图提醒他危险的处境,也可能是被他高昂的情绪所感染……在塔罗牌强调图像象征性的解释体系中,这张牌的构图充满了不确定性,既可以意味着理想的结局和顺畅的路途,也可能意味着盲目的乐观和隐藏的危机,它因模棱两可、难以判断而令人费解,创作者选中这个意象进行这样的加工创作的心思颇为巧妙:因为这就是愚人、愚人节,以及愚人节精神对于欧洲而言的意义的写照:它本身毫无价值,它的价值体现在他人的观察与诠释之中,体现在以其为原型和对象的创作之中,体现在从文艺作品与历史中汲取的对于并非愚人的正常人而言有益处的欢乐之中,作为一种混沌的象征、狂欢的形式与放纵的仪式,它同时还可能意味着对秩序的潜在威胁、对他人的潜在伤害以及对自身行为尺度把握失控的可能性……



插文:

纪念《银翼杀手》中的那场骗局

核子可乐

“当我们告诉英特尔公司我们正在做一部画面解析度为640x480、用65000色模拟真彩色、使用16位的Z缓存绘图并有着6声道CD质量音乐的游戏时,英特尔说这是不可能的,PCI总线无法支持……我们当时甚至还没提这个游戏中的人物制作要用到75000个多边形呢。”
——路易斯?卡索尔,时任Westwood工作室执行副总裁

是的,Westwood并没有在宣传中骗人,改编自同名电影的解谜冒险游戏《银翼杀手》(1997)给所有玩家带来了惊喜,做到了他们所承诺的一切。不过,他们却在剧情中设下了一个经典的骗局:
在2019年的洛杉矶,像雷?麦考伊这样的小人物不计其数。这个警察局的新手探员杯水车薪却日夜奔波,高档夜总会中从来不见他的身影……噢,除非是在他办案时,才可以闻一闻高档威士忌的香气。可美差总是少的,更多的时候你会在贩卖人造动物的黑市看见他拿着照片盘问操着印度口音的商贩,或者在唐人街露天寿司摊的龙状霓虹灯下看见他表情凝重地嚼着面条。你也可以隔着警察局一楼的窗子隐约看见他在局长办公室里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
后退一万步,在这阴霾的、各类“辛迪加”熊立的洛杉矶,雷?麦考伊的生活已经不错了。他甚至还有一辆可以飞的警车用来躲避抗议市民扔来的石头和转基因西红柿——虽然那车顶的警灯已经被贫民区的拾荒者捣毁无数次了,但每次警局都免费给麦考伊换上一个新的装上。他那间公寓虽然小,88层的高度却可以让他远离地面上的流氓和酒棍睡上一个安稳觉,甚至还有一个阳台可以用来眺望远处广告牌上的日本美女。家,甜蜜的家。麦考伊每天下班后只要一推开房门,玛姬就会从黑暗中亲热地向他扑来,热吻他那饱经风霜、很少微笑的脸。
玛姬是麦考伊的狗。
麦考伊的生活就是如此,单调而波澜不惊。直到那一天,局子里来了歼灭潜逃复制人的命令,小探员升官的机会也来了。从那时开始,麦考伊的角色由玩家来扮演。于是……下水道追击、街头枪战,这些警匪片中的情景一下子涌入了麦考伊的生活,刺激和未知第一次成了麦考伊的舞伴。麦考伊一步步揭开复制人的阴谋,面对未知的危险,他只要一想起颇有领袖气概的局长和枪法如神的美女同事“水晶”就会安下心来。
正当一切即将水落石出之时,警察局突然传来了通缉麦考伊的消息。这既不是玩笑,也不是演习,11月也没有愚人节。“我是雷?麦考伊,我是一名银翼杀手啊!”麦考伊向街道上的警察——那些在以前的任务里协助过他的家伙们,他甚至叫得出他们的名字——大喊。回答他的却是无情的子弹,“呯呯”的枪声似乎在说:“你不是银翼杀手,你甚至不叫雷?麦考伊。”进行到这里,玩家们的举动是自发的、也是无可奈何的,那就是:回家,满含着委屈和惊恐。登上电梯,按下88层的按钮,电子女声并没有报出那声熟悉的“麦考伊,88层”。打开房门,爱犬不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少发上向麦考伊怒吼:
“你是谁?滚出我的家!”
此时此刻,无言以对还是无力反抗?
“我是谁?”带着这个问题,麦考伊站定在十字路口。

一场令人愤恨同时也是相当经典的骗局,相信玩过的玩家一定不会忘记。经过网上的讨论,笔者发现“主角从警局的得力龙套一转变为众人群起而攻之的通缉犯”这个情节被玩家们公认为“非常震撼”。好吧,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抱着一丝侥幸之时却发现“家”也是个从头到尾的骗局后不少玩家真的有了一种失魂落魄、无处可去的感觉。电影《银翼杀手》中的“银翼杀手”里克?德卡德(哈里森?福特 饰)以温柔或暴力的方式“告知”各色复制人“你们的记忆都是骗局”,之后在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中对自我的身份产生疑问,临近结尾处又经历了一场心灵与肉体的冲击才学会对生命的尊重。本作作为改编自电影的电脑游戏,并未重现电影中的剧情,而是以美轮美奂的画面重现电影中的场景,并在那些“熟悉的老地方”讲述一个新故事。在高潮时瞬间推翻一切的剧情设置无疑更加扣人心弦,当我根据“谎言与骗局”这些关键词搜索我的记忆的时候,这个片段总能在我脑海中最先浮现,恍如隔世,却又如同昨夜的梦境一般清晰。

玩家?骗局?游戏圈

事实上,自从现代意义上的游戏问世以来,所有的游戏玩家就无需再拘泥于愚人节那短暂的时光——愚人节的精神与游戏有着惊人的一致性,究其根本,它们都与现实生活中社会规则的颠覆、对临时确立起的新规则的认同有关,“你不再是一个需要按时上课、按时完成作业、确保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游戏总是要这样告诉你,从示波器上出现的最古老、最简陋的游戏画面的那一刻开始,数十年来玩家一直在开心地接受一场场“骗局”,“你是一个与外星侵略者对抗、拯救世界的魂斗罗战士”“你是会从店小二成长为一代奇侠的这个故事的主角”“你是粉碎纳粹野心的唯一希望”……这多荒谬!我在成为救世主、抱得美人归之后,不还是要完成作业、完成学业、完成这篇专题吗?除了STAFF名单滚动到尽头的那句“祝贺!”或是“感谢!”之外,我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吗?
但是……为什么要指望从游戏中得到什么呢?嘿,就算你在愚人节那天收到了一封字迹秀气工整的情书,那也是不算数的!在你接受这些规则的同时,就注定会在其他方面一无所获——除了一时的欢乐。对现实而言,愚人节毫无建设性价值(不能强求每个节日都像圣诞节购物潮一样能让货币疯狂流通),这个节日没有构成什么破坏就已经是万幸了,能在精神上让人有所收获还不值得欣慰吗?回想下至今为止你的全部游戏经历吧,想想游戏与其他的一切是多么的不相似,又和愚人节是多么的相似吧……
愚人节的参与者向来是自愿代入“愚人”这一角色之中的,只需按照节日的规则行事,无论如何违反现实中的规则戒律,都不应受到谴责和惩罚。就像我们无需为游戏中的抉择而在现实中被追究责任——呃,某些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的谴责就当没听见好啦。认同节日的规则,我们就可以尽情享受节日所能提供的一切——就算仅仅是一时的欢乐。而哪个游戏不是这呢?
这个说法多少显得有些消极:如果游戏与愚人节在精神上如此相似,那么玩家与愚人相比如何?
如何?对愚人节而言,没有什么身份比愚人更加正当,对游戏而言,也没有什么比玩家的身份更为正当。当然,世界尚未为玩家们专门设置一个节日,还没有一个可以让玩家理直气壮地抛开现实规则、毫无顾忌地融入游戏世界的节日,而游戏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是每年一天,对游戏而言也是远远不够的,面对现实世界的责问,玩家没有可以正当地摆脱其规则限制的理由,面对现实世界中的几位教授对游戏的妖魔化和诋毁、侮辱,玩家也没有可为自己的游戏行为提供庇护的风俗传统……但是,我们不是正在亲自创造这个传统吗?我们不是在和我们几乎同龄、成长同样迅速的电子游戏一起成长么?正当性并不是只有上天有权赋予的,而是每个人都可以为之提供辩护的。也许对于那些视游戏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人而言,玩家进入游戏的过程就如同乘上自我放逐、随波漂流的愚人船,但只要我们自己能够保证船行驶的方向、能够保证自己判断能力和行为的正常,为何要担心人群投向自己的目光异样?

最后,朋友,今年的愚人节过得如何?如果不够欢乐的话,明年可不要再错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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